顾念安摸着疤痕,又说,“真的,顾家是给了钱的,没有吃白饭。”
说完她嘴角下拉,视线落在面前一处虚无的地方,几秒钟之后念了一句,“一直都有给钱的。”
江之行缓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顾念安等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他,“命格玄乎,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想了很多年都没想明白,是说我命很不好吗?”
说完她又扯了下嘴角,“我上大学的时候,学校外边路边摆了个算命摊子,那老头子戴了个黑墨镜,一天天神神叨叨,我去算了命,他说我这辈子是富贵命,是能带财来的。”
她似乎想笑,但终究又没笑出来,“都是胡说八道的,他是,前面那个也是。”
江之行将视线转开,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喝的眼睛通红,还是说这些说的上了头,要溢出眼泪了。
看着很是可怜。
顾念安喝多了嘴有点碎,话题也比较跳跃。
她又说,“初中的时候,我其实偷着往家里打过电话,打给我妈,她只问了一句我是谁,就把电话挂了。”
她的嘴又抿了起来,应该是有千言万语,但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沉默了一会儿,嘴巴张开,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江之行抬手,在她胳膊上拍了拍,“都过去了。”
顾念安转头看她,看了好几秒,又恢复成那副酒精上头反应较慢的样子。
她嗯了一声,“对啊,都过去了,我现在能自己赚钱了,总有一天能离开那里。”
她把袖子放下去,遮住那块疤,“有钱了我就去把它弄掉,把身上那些疤都弄掉,这么多年我都不敢穿裙子,以后一定要穿很多很多漂亮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