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屏幕,喃喃道:“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
深重的乌云遮挡住月亮,余下的光线一缕缕渗透进云层里,半昏半暗间,蝉鸣此起彼伏,卷走肃冷的风声,吹进玻璃窗里,簌簌作响。
下刻,猩红的火腾空烧开,倒映在眼底,烧红刀尖。
男人靠在沙发上,他脸色苍白,抵着刀尖一点点挑开黏在皮肤上的衣服。
黏腻的血渍和衣服粘在一起。
被撕开的瞬间,伤口也破裂开来,流出汩汩血液。
然而,男人像是没有痛觉,脱下衣服,上酒精,再给自己缝合包扎。
这个过程里,他额头上都是冷汗,握着刀柄的手不断颤抖着,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等到他给自己缠好绷带,屋外门锁传来开门声。
他推门进来,看着地上的血棉花,皱眉道:“你真的不去医院?”
“不去。”周融哑声:“找到人了吗?”
周融是在灯灭的那几分钟和王恒交换的位置。
那时候人影摇晃,心生惶惶,也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位置非常相近,自然而然那个下手的人也没发现人早换了。
顾鹤之:“还没有,但警方已经找到车了,距离车不远处,他们发现了梁时砚,人是被他们从车上推下来的,有点脑震荡,现在进医院了。”
梁时砚出事,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让警察怀疑到梁家。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梁家也算是受害者。
周融闭着眼睛,没吭声。
顾鹤之把门关上,嘴边浮现出一抹冷笑:“那老爷子也是够精的,知道用这一招摆脱他们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