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透过绷带,却没有再往外流。
看样子是暂时止住血了。
长长睫羽低低垂下来,姜致视线余角看向窗外沉沉夜色,顿了顿,问:“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下一秒,她触及安然还未换的睡衣,意识到什么。
“梁时砚朝会所施压了?”
安然耸耸肩,语气轻飘飘:“没事,会所不敢开除我,只是让我休息两天,倒是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姜致脸色苍白地摇摇头,这件事已经够混乱了,她已经对安然满怀愧疚。
所以,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打算让安然掺和进来。
今天闹得这么大……
估计过两天,任怜就会清楚梁时砚的前女友就是她。
姜致一个头两个大,临睡前,也是梁时砚和她纠缠的狰狞模样。
他寸寸收紧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姜致脸色通红,喘不过来气,月色慢慢从乌云中踱步出来,那一刻,姜致清楚看见了梁时砚眼底的那抹杀意。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场景斑驳轮转,她又站在那个走廊口,浑身冰凉,寸步都走不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梁时砚手持着枪,进了房间。
然后,“砰——”的枪鸣破开漆黑的夜空。
姜致倏然睁开眼睛,坐起来,眸色看向窗外。
静谧的京市夜晚零散漂泊着云,瞳孔失焦渐渐回来。
她侧看一眼屋内,还在自己的房间,失衡的虚无感压在心头,她躺在床上,看着房顶。
旋即,又缓缓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