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目光忽然被远处人行道上一个白色裙子的女孩招了去。

女孩正在朝同伴做着可爱的手势，神态俏皮又古灵精怪。

周昀看了会儿，发现她是在跳舞，纤秀的胳膊举起来，随着双手妖娆转动，腰肢扭得像随风摆动的柳枝。

那不是正规的舞蹈，只是女孩学着一些流行的动作，加上她自己的创作，即兴跳的舞。

随后她将耳塞分享给同伴，两个女孩默契地同步跟着音乐手舞足蹈，不时相视，得意忘形地笑。

两个女孩开开心心地玩闹着，去了车站。

公交车过来，同伴依依不舍上了车，女孩笑着跟她挥手再见。

同伴走后，女孩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将耳塞塞进耳朵，低头调手机里的音乐。

周昀走到她面前站定。

女孩的视线落向他质地不俗的皮鞋，顺着他的裤腿往上到笔挺熨贴的深蓝灰的衬衫，再到他沉默安静的脸。

她眨了眨眼。

两人对视了也许十秒八秒之久，她唇边的弧度翘起来，慢慢将耳塞摘下来，跟手机一起放进包包。

“先生，你已经康复了。”她很开心似地说，一双黑亮的眼睛弯弯。

周昀心说她倒不算矫情，没有装作想不起他是谁。

忽然她转头看向一辆驶近的公交车，说：“噢先生，我得回去了。”

她再次对上他的目光，笑道：“再见。”

说完她轻快地朝公交车走去。

等她上了车，用手机刷卡时瞥见周昀也跟着上了车，愣住。

周昀看了眼她手机上的公交卡二维码，嗓音低沉：“帮刷一个。”

女孩回过神，“哦。”

迟疑片刻，还是替他刷了。

车上的平民百姓好奇地把目光投过来，周昀像是毫无感觉，跟着女孩往后车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