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吓得将身子撤得老远:“就放到美容院莉姐的办公室里了。”
姚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于伟明抓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熟悉感,翻开记录本,果然,在他做的鲁从谦的社会关系图中,看到姚莉的名字,她是鲁从谦的女朋友,经营着一家美容院。
“快走!去莉颜美容院。”于伟明站起身,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岳初给惊讶的目瞪口呆的陈萍留下一句:“再跟你联系。”便紧随着他的脚步跑下住宅楼。
“姚莉就是鲁从谦的帮凶。对不对?”岳初龇着牙握紧方向盘,不断的躲避着路上横冲直撞的三轮车。
鲁从谦坐在钟玉文的座位上,隔着一张办公桌,与孙秀娟面对面。钟玉文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孙秀娟的侧后方,像一个书记员。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鲁从谦很轻蔑的看着她。
钟玉文的工作完成的很好,甚至超出了预期。孙秀娟为人刻薄,周围人对她的评价一律是自私、无赖、阴险。本以为不过都是一些生活上的过节,没想到到处一问一访,却发现她身上居然还带着命案。
她家楼下曾经住了一位独居的退休女教师,孙秀娟此人常年有失眠症状,半夜睡不着觉就喜欢打扫卫生、洗衣服,长此以往,退休女教师被她吵得整夜不得安眠,屡次上楼来协调,孙秀娟不仅不加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每天晚上将拖布抡得梆梆乱响,不到十二点绝不开洗衣机。老人家凌晨两点半上她家理论,她阴恻恻的笑,扬言这才到哪里呀,好日子在后面呢。气得老人冠心病发作,竟然一命呜呼,不治身亡。老人的子女都在外地,不知道其中玄机,将老人安葬以后也就作罢。但整栋楼的邻居却是知道事情原委的,经过钟玉文这么一走访煽动,便将这件事抖露出来。钟玉文找到老人的儿女,说服他们起诉孙秀娟,还免费做他们的代理律师。周围邻居也愿意做证人。孙秀娟已然走投无路,她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一张脸憔悴不堪,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她服输了,只能用自己所知道的秘密来交换生活重回安宁。
“鲁总,关于闫芳菲,我知道的可能比你多一点儿。她怎么死的,我也比你们都清楚一些。这个秘密在我心里隐藏了很多年,从没有跟人提起过,但是现在我想要把这些秘密都说出来,为的是求您放过我。”她现在彻底的软下来,因为她真的碰到硬的了。
鲁从谦不愿多废话,只是静静地听。
“您能放过我吗?”她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为的是能获得一个保证。
鲁从谦不喜欢跟与自己实力悬殊的人谈条件,他看看腕表,提醒她:“你可能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孙秀娟彻底绝望了,她当然后悔,但她后悔的是为什么招惹鲁先先,而不是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打人骂人。
“好,我说。”事到如今,只有孤注一掷了,“我曾经跟踪过闫芳菲。那时候我看上齐斌,喜欢能跟他结婚,但是齐斌一直喜欢闫芳菲,我很恨她,总觉得是她在无形之中勾引齐斌,所以,我想要毁了她。”
鲁从谦不动声色,无喜无怒,就像在听别人的事。这种态度让孙秀娟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她会经常光顾她们家附近一家诊所,诊所很小,只有三间平房,我要是跟进去就会被人发现,但我觉得闫芳菲肯定有什么猫腻,就只能找人替我打听。就在一个下雨天的正午,我走进了那家小诊所。”
“当时很安静,诊所里没有病人,老大夫躺在里屋打盹,只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在诊室里看书。我给了她二百块钱,叫她留意闫芳菲,还约定好了,每一次得到有用的消息,就会给她五十块。她很痛快的答应下来,看得出来她很缺钱。”
鲁从谦的眼睛渐渐湿润,他的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痛,他竟不知道,出走之前的闫芳菲被这么算计着。
“过了没几天,她就告诉我,闫芳菲去找安医生,是买治疗精神方面的药。安医生每次都只给她开出一个月的药物,吃完再去开,这些药的名字她也告诉了我,我找人问过了,是治疗抑郁症的。”
“这就是闫芳菲的软肋。拿到这个消息,我非常高兴,准备在新学期一开始公布这个消息,我要让她万劫不复,身败名裂!但是,她没有活过那个暑假,我也如愿的嫁给了齐斌。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她乞求的看着鲁从谦,“我知道我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做了不该做的错事,但我实际上并没有对闫芳菲造成什么伤害。求您放过我吧,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日子过得并不好,齐斌这些年很嫌弃我,我怎么做都不能讨得他的欢心,我知道,他是在报复我,这是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