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毛在墙角蹭了一身灰,冯智渊给他脸上也抹了些,头发也没放过,之后拽着他从西屋里走出来,在院子里站定了,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家长在家吗?我把你们家孩子送回来了!”
闫母推门的手顿住了,她转头从窗户往外看去,果然看见了儿子闫飞翔,她哭着扑了上去,一口一个孩儿啊儿啊,那叫一个凄惨,以至于电话那头的闫强以为闫飞翔已遭遇不测。
冯智渊一双眼睛不住的看向屋子里,很显然,鲁先先还没有被发现,不知道她是怎么混过来的。
“这是你们家孩子吧?”冯智渊不得不打断母子团圆的温馨时刻,“大嫂,刚才是我给你打的电话,你儿子掉井里了,给你打电话,迟迟不见人影,没办法,我和我朋友把他拉上来了,这不,顺便给你送家里来。”
闫母被这一连串的事给绕糊涂了,她看看一身灰尘的儿子,又看看一脸善意的冯智渊,疑惑的说:“我刚才去了啊,井里根本没有人,我们邻居都爬下去看了的。”
“你去的哪里?”冯智渊问。
“村西头啊,飞翔小时候就掉进过去一次。”她扭头又看一眼失而复得的儿子,眼泪继续流淌。
“都怪我。”冯智渊笑道,“我们是在你们村村南的一口井里发现他的。我一时着急,忘了说清楚了。”
原来是这样!闫母忙向冯智渊表示感谢,邀请他进屋喝茶,冯智渊顺水推舟,与闫家母子进了客厅。
闫飞翔一双眼睛在家里各个房间转了个遍,他也纳闷,难道表姐竟然会穿墙术,竟然穿墙而走?
趁着闫母烧水泡茶的空,冯智渊给成浩川发了条微信,并在闫飞翔耳边说了句话,闫飞翔起身向他妈说:“我手机没电了,用用你的充电器。”便走进他父母的卧室。
鲁先先已经拿到信,也听到冯智渊的说话声,她向闫飞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躲在门后,向他打手势。闫飞翔像一个通讯兵,忙回到客厅,向冯智渊一点头,表示他已经找到鲁先先。
“大嫂,既然孩子已经给你送回来了,我们得赶路了。”冯智渊礼貌的对着端着茶杯走出来的闫母说,“已经耽误了不少工夫,我们得走了。”
闫母感激不已,非得留下他吃顿饭才行,冯智渊忙拒绝:“这也算是积德行善,谁遇见了都会管一管的。大嫂不必客气,饭就不吃了,麻烦你帮我灌一壶热水吧,我们路上喝。”
说话间,成浩川提着不锈钢保温壶走了进来,冯智渊说介绍说他是自己兄弟,把保温壶交给闫母,闫母忙提着壶走进客厅后面的厨房去灌水,闫飞翔趁机把鲁先先带出卧室,她忙闪身跟成浩川走出闫家。
这边闫母灌满水壶交给冯智渊,又是一阵客套感谢,冯智渊提着水壶走出闫家,小黄毛在她妈身后满脸沮丧,他还得再想办法逃。
有惊无险的拿到信,鲁先先迫不及待的在车上打开,她这是第一次看到妈妈的笔迹,说实话,有那么一点失望。在她的心目中,妈妈闫芳菲是个秀外慧中的人,长得美,字应该也很秀气,但这个字却显得非常平庸,不能说难看,但也称不上漂亮。
这封信是写给鲁先先的姥姥姥爷的,闫芳菲在信中对自己的婚姻非常失望,并表现出对鲁从谦的惧怕。
她说:“鲁从谦发现了我得了精神类疾病的秘密,他要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也不能面对这种命运,我的工作、我的尊严、我的孩子全部都会离我而去,我在这个世界上将一无所有,所以我选择出门躲避,我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还说:“鲁从谦不打算放过去,就算我跟他离婚也不行,他要带走孩子,不准我以后再跟孩子见面、联系,我只能带着孩子一起走。他还威胁我,要抢走孩子,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在信的最后,她说:“爸爸妈妈,请恕女儿不孝,今后不能在你们身边照顾,不要找我,也不要联系我,以免被鲁从谦发现,殃及到你们。等我安顿好了,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看到这里,鲁先先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从这封信上的内容来看,妈妈带着她一直都在躲避老鲁的追捕,而到了最后,在那栋红砖小楼里,她们终于被追上,而妈妈的生命也走到尽头。这封信就是鲁从谦的罪证!
她将信紧紧的贴身放好,她要带着这封信为妈妈鸣冤,她要把鲁从谦送进监狱,让他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赵金龙的鼻子被武进打骨折了,幸好是在医院,迅速给他治疗,之后便带他回到局里展开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