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走进来,径直越过了李恒宇和常艳,在沙发前面站定。
“是我,纪珩。”
当时,舒建军带着输电运检班,纪珩是班里最小的,隋保全是他师傅,教他手艺和业务。从纪珩出现在门口,舒建军就认出来了,此时他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见到纪珩,颤着手招呼纪珩坐下,“坐,孩子……坐。”
纪珩看到舒建军,心里也生出万千感慨。他和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了,老了,头发白了,背也弯了,和记忆里那个抄起工具就出发巡检设备的舒建军,判若两人了。
但纪珩没坐,和舒建军打了招呼后,直接站在了言抒旁边,把人护在身侧。
李恒宇看明白了,这人是舒家的熟人,和他妈应该不认识。于是一把把常艳拽到了客厅的另一边,“人家来客人了没看见么?赶紧给我拿钱,拿了钱我就走了,你们该吃吃该喝喝,眼不见心不烦,多好啊。”
常艳岁数也不小了,被自己儿子拽得一个踉跄。
言抒和纪珩不约而同看向舒建军,眼神里都带着问询。意思很明确,就是看舒建军的态度——舒建军要是想把常艳也当自家人,觉得这事儿得管,那他们俩就管;舒建军如果不想插手那母子俩的事,不想管,那就当看个热闹。
果然,舒建军叹了口气,疲惫地摆了摆手。
舒建军不想管,言抒更没必要淌这个浑水。她站了半天也累,自己先坐下,紧接着把旁边的纪珩拉着,也坐在了沙发上。
纪珩心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