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姨,我还真没想到您在意这些,毕竟我爸,是死了老婆的人。您为了进我家的门,这您都没嫌晦气,那些个嘴上说说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句话,常艳还在酝酿的眼泪,生生给噎了回去。
舒建军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你这孩子,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实话”,刚还皮笑肉不笑的言抒,突然正色道,“一句虚的也没有。过几天我来拿我妈的东西,少一样都不行,说到做到。”
言抒饭也没吃,事已至此,基本等于撕破了脸面,她懒得再和他们装和和美美,头也没回走出了家门。
出了单元门,一阵冷风扑来,言抒肚子空空,此时更冷了。
她本不想这样的,不然也不至于花了那么多心思买了东西回去。只是,他们太过分了,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底线上。
刚刚在屋里,她还像个不好惹的刺猬似的,浑身上下都是刺,碰一下就能扎人。走出家门,被风一吹,眼睛不禁一酸。
她逼着自己,疾言厉色地表达了一通,也只不过是保住了妈妈留下的那点可怜的东西。用不了十分钟,人家三个人还是会热热闹闹围坐在一起过年,少她一个人,影响不了什么的。
其实整件事情她最生气的,不是常艳母子,人家既想要舒建军的人,又想谋他的钱,站在常艳的立场,无可厚非。最让她生气的是舒建军那副拎不清又搞不定的懦夫样。自己之所以对常艳怀有敌意,还不是因为怕他舒建军被人算计。但她这个父亲,压根分不清好赖人,反而像是言抒计较小气,搅和了人家一家三口的团圆年。
有家回不去的,反而是自己。
想到这儿,鼻子也发酸,这天也太冷了,鼻涕都冻出来了。
电话响了。
“喂。”言抒缓了缓情绪,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