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瞧我这记性,你发信息给我说去勒城,我就给记成靳城了,
言抒笑笑,没说话,双手支在餐桌上,等待的意味很明显,偏偏常艳的儿子还没上桌。
这是年夜饭,人还没上桌就开饭总归是不好,常艳显然明白,面子上挂不住,赶忙欠身,“我去叫他。”
舒建军这个老房子,两个卧室。常艳直直奔着次卧去了,推开房门,“快点儿子,出来吃饭。”
言抒猛地站起来,椅子因为后撤得太快,在地上划出“嘶啦”一声响,但她顾不上,快步朝次卧走去。
屋里很黑,拉着厚厚的窗帘,推开门,一股空气不流通的味道袭来,脚臭和汗臭混在一起,像是睡醒后就没通风。床上的被子揉作一团,上面还堆着游戏机、吃剩下的饼干盒、火腿肠包装皮。梳妆台上,她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换成了一个亮着各种颜色的笔记本电脑,正在播放游戏画面。此时,常艳的好儿子,正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打得如痴如醉,压根没听见外面的喊声。
言抒的脑子轰地一下炸了。
这间次卧,是她的房间。
以前的每个晚上,她都裹在散着洗衣粉香气的被子里,和妈妈聊天或者讲故事,直到睡着。
看向书架,妈妈和她的照片,也不知所踪了。
言抒不气反笑,倒是一下子轻松了。
事已至此,也不用再有什么顾虑、留什么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