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抒一个人坐在走廊上,整个人由内而外泛着冷。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从舒建军那回来了,和纪珩汇合,高高兴兴去机场接蒋铮和陈小鸥。
今天是小年,如果是四个人的团圆,那该多好。
而不是像现在,纪珩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柱体直接插入了腹腔……她都不敢往下想。
他该多疼啊。
手术足足做了十一个小时。
言抒从最开始的“在走廊中焦虑地踱步、用手机查“腹部贯通伤”的严重性、三不五时去手术室门口张望,企图能透过全遮盖的玻璃看见里面一些情况”,到后来“只是坐在椅子里,什么都不做”,再到最后的“听到手术室的门开了,想站起来,却发现腿好像不听使唤了。”
她趔趄着跑到大夫面前,好怕大夫说出她害怕的字眼,甚至不敢开口问。
“没有刺破主要血管,所以最要命的腹腔大出血算是躲过去了。但也只能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要转到重症病房观察治疗。”
重症病房是不能进去陪护的,只能在固定时间,隔着玻璃门外远远地看,每天半个小时。护士把纪珩推出来,言抒还来不及好好看看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人被推了进去。
言抒看不到人,但也不想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傻傻地呆坐在走廊里。
这样一旦有什么事情,医生也能最快找到家属吧,言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