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肯定不是我喜欢你的时候就喜欢我,白白让我暗恋那么多年。”
纪珩哑然失笑。他一个二十来岁的成年男人,惦记十四岁的姑娘,这像话吗,这和臭流氓有什么区别。
“你来鸿应棉纺厂采访,我在停车场质问你的时候。”纪珩如实答。
言抒当然记得。那一次,她是帮田歌去采访,趁着开业仪式如火如荼,没人注意,溜到后院想去一探究竟,结果被纪珩抓了个正着。两人还在停车场吵起来了。
“你说你是为了隋萤的事来的,我很震惊,一边觉得你太不自量力了,一边又觉得很庆幸。”
风大了,猎猎作响,但纪珩的话却稳稳地传进了她的耳朵。
“我因为隋萤的事情进了鸿应,和崔红英虚与委蛇的同时,还要搜集她的犯罪证据,把自己弄得不黑不白,不人不鬼,经常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当然也想过结束这一切,走了算了,我师父恨我,那就恨吧,我问心无愧就好了。”
“但你一个女孩子,都有孤身一人来勒城生活的勇气,只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我就觉得,这么多年,我做的一切,也不是没有意义。”
纪珩看向广阔的海面,一如他的内心,浪潮翻涌。
“如果没有制止恶,你就是帮恶的人。”
说来惭愧,遇见你之前,我总是问自己,到底算是黑道还是白道?好人还是坏人?我活在自己还没有转业的幻想里,幻想自己还是一名军人,可以名正言顺地维护正义。可第二天醒来,却还要帮崔红英做事。
活成一个两面人的滋味并不好受,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了,我问自己,要不要一走了之,到底值不值得。
是你坚定地告诉我,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