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谁来看他,始终三缄其口,统一口径,谁都没有透露半句米莱的死讯。
那年清明节,我跟着父亲前去米莱的坟前扫墓。对于刚刚五岁的我来说,还是不能接受米莱离去的事实,总觉得那个浓眉大眼、和蔼可亲的姑妈仿佛还活在昨天的记忆里,和我一起追着凯特玩,带我荡秋千,给我讲故事。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爸我不混黑道,”父亲在米莱的墓碑上放了一束鲜花,“都说祸不及家人,但你跟黑帮怎么讲道理呢?对于他们来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人生的常态。”
父亲的这句话,我始终牢记在心里。所以,无论我和野狗、荷兰佬、察猜、华姐他们几个的关系有多么亲近,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参与过老鼠帮的任何一件事,哪怕只是去帮忙买包烟。
又过了半年,黑水市再次下起了鹅毛大雪。连续两年的冬天都下了雪,这在埃斯国的历史上,属实是头一遭。在几位大佬们的共同努力下,黑水市的旅游业、移民业和房地产业逐步有了起色,这座城市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气勃勃。
失业的人又有了工作,劳碌的人又有了港湾,笑容重新回到了市民们的脸上,驱散了暴力带来的阴霾。
老鼠在这一年的冬天,破天荒地提前释放,回到了自己的庄园里。已经步入中年的凯特慢悠悠地走上前去,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尾巴。
“是不是想米莱了?”老鼠半蹲下身子,摸着凯特的头问道。
只见那大金毛突然眼神悲伤,“呜呜”地哀嚎了几声,这让老鼠倍感意外。站在他身后的野狗,此时已经双手插兜,抬头看向天花板,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林管家,帮我订个机票,我要去爱尔兰。”老鼠站起身,对着管家吩咐道。
管家左右为难地看着野狗,不知该不该答应老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