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先生，这都是咱们苏联当地直接空运过来的顶级食材做成的，保证原汁原味！”勃列日涅夫指着桌上的佳肴说道：“不过不知道您是不是吃得惯，如果吃不惯，我可以吩咐厨师再做一些其他的菜，不要不好意思，尽管开口就是！”

老鼠也跟着客气地寒暄道：“没事没事，吃腻了中餐，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嘛！对吧米莱？”

“嗯。”米莱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餐桌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今天这顿晚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互相还是十分配合地演着戏，一边吃着食物，一边聊着刚刚过去的东欧剧变，和苏联国内动荡的局势。

“哎，你看现在国际局势都混乱成什么样了？还是我们这儿太平啊，山高皇帝远，列强都看不上我们这个弹丸小国。”勃列日涅夫试探性地感叹道。

老鼠听出来他话里有话，便跟着说道：“没有地方是完全太平的。去年我们那场硬仗，死了多少兄弟，你也不是不知道。况且，这还只是明争，多少暗斗还在路上呢。”

勃列日涅夫心里清楚，老鼠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毕竟餐厅里除了他们，还有很多仆人，人多眼杂，便不好接着往下说。于是，他又开始东拉西扯，和老鼠讨论起了当初的那场战斗，以及他收购医院后的经营状况。

熬过了虚情假意的一个半小时，四人终于算是吃饱喝足。看了看时间，勃列日涅夫感觉时候到了，便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夫人，你要不要带米莱小姐去花园逛一圈，看看你种的那些花花草草什么的？我和老鼠先生说几句。”

妻子立马心领神会，带着米莱走出了餐厅。而老鼠，则被勃列日涅夫带进了书房。

大门一关，窗帘一拉，这个苏联佬，终于脱下了伪装。只见他递给老鼠一根剪好的雪茄，帮着他点上：“老鼠先生，你觉得雅各布这个人怎么样？”

“你怎么突然这样问？”老鼠也跟着来了个“明知故问”。

“好了，咱俩谁也别装了。我今天请你过来的意思，这么聪明绝顶的老鼠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对吧？”

既然勃列日涅夫已经这么直白了，那老鼠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只见他一头靠进沙发里，把脚翘在茶几上，用雪茄指着苏联佬问道：“怎么，副局长是看局长不爽了？”

“这人就是个人渣，谁不知道？”勃列日涅夫坐到老鼠对面，接着说道：“法国佬都这样，又好色又懒散，卫生局掌握在这种人手里，永无出头之日。我们这些副职除了调岗，别无出路。但我都快五十了，还能蹦跶几年呀？总得给自己想想办法。”

“难道副局是想跟着我混黑道？”老鼠听罢，笑着开了个玩笑。

勃列日涅夫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接着立马收起笑容，换了一副面孔，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们俩合作，有没有空间？”

“怎么个合作法？”

“你帮我拉雅各布下马，我来做卫生局局长。我上任后，保证只帮你一个人，谁来唬我都没用。”

“可还有另外一个副局长呢，凭什么就是你被扶正呢？”

“丹尼他只是个空架子，卫生局的实权就掌握在我和雅各布手里，他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勃列日涅夫一脸自信地说道。

老鼠坐起身，皱了皱眉头问道：“可是这事儿，我能怎么插手呢？感觉副局你作为白道，更好拉他下马才对啊。”

“你只要提供足够多他贪污腐败的证据，剩下的事情，我自然有办法跟进。”说到这里，勃列日涅夫的脸上洋溢起得意的笑容。而老鼠，也跟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各位看官，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自始至终，老鼠都只是提问，没有出过任何主意。为什么？因为他的兜里，正揣着一个小型的手持式录音机呢。

老鼠要确保，所有的提议，都是从勃列日涅夫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这样一来，以后万一这苏联佬想摆他一道，可没那么简单了。毕竟主意是你自己出的，你要是想把屎盆子扣到我老鼠头上，那录音证据往外一放，大不了老鼠接着混他的黑道，但勃列日涅夫一辈子的努力就白费了，他是绝对不敢冒这个风险的。

这不，苏联佬话音刚落，老鼠就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把刚才二人的对话原原本本地放了一遍。看着勃列日涅夫脸上僵硬的表情，老鼠站起身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副局，不是我不信任你，干我们这行的，每天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保证，这段录音永远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成交？”老鼠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