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老鼠跑得还算快,不然我们的这个故事,到这儿就得大结局了。
言归正传,也正是因为这个巧合,让老鼠与米莱第一次相遇。
这个米莱是何许人也?简单来说,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护士而已。哪怕再补充说明一句,她就是那个把我抱出产房的护士。
当兄弟俩一前一后来到医院时,我妈已经完成了生产。野狗也在保镖的通知下,把我奶奶和两个姑妈带到了医院里。
“我就说跟我没关系啊!你看这娃那么丑,长得跟个猴儿似得,哪里像我了?”老鼠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米莱怀里的我,质问着我爸。
而我爸呢,早已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我从米莱的手里夺过,高兴地又亲又哄,丝毫不管我当时哭得有多么撕心裂肺(这一段,也是后来我的奶奶,跟我描述的)。
此时的老鼠,突然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这个施法的人,正是披着南丁格尔战衣的那个姑娘。
有一说一,我们的老鼠先生从二十岁那年当了老板开始,这九年的时间里,可以说是阅女无数,什么沉鱼落雁没有体验过?偏偏米莱的出现,犹如一束光一般,照耀进了他那颗黑暗的心灵。
而米莱呢,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这张脸,出现在报纸和新闻里的频率,可能都多过她瞻仰南丁格尔雕塑的次数。
“是个男孩儿,”二人对视了十来秒,米莱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转身对着我爸说道,“恭喜你,先生,母子平安!”
接着,她又对着我爸交代了许多孕妇产后的注意事项。我爸哪有这个闲工夫听啊,只是机械般地点着头,最后都是我奶奶和两个姑妈默默地把要点都给记录了下来。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之后,米莱准备转身离去。这时,一向无所畏惧的老鼠,突然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鼓起勇气,叫住了她。
“那个,护士小姐,你刚才说,一天要喂几次奶来着?”
米莱万万没想到,这个人见人怕的黑帮大佬,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这么幼稚。只见她没有忍住笑,捂着嘴说道:“小婴儿没有讲究,哭了闹了就得喂。”
“哦哦,谢谢你啊,护士小姐。”老鼠像个木讷的书生一样,郑重地鞠了一躬。
米莱先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礼貌吓了一跳,接着便镇定了一下情绪,也对着老鼠鞠了一躬。
各位看官,你们看,这个就叫“一见钟情”,这么戏剧化的事情,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当然,到目前为止,钟情的只是老鼠而已,我们的护士小姐对眼前的这位大佬仍旧处于防备状态。
这天以后,老鼠便如同着了魔似得,时不时就往医院跑,还特意蹲点在产科外,让前来就医的市民免不了提心吊胆:这老哥,该不会是盯上拐卖儿童的生意了吧?
他们哪里会知道,我们的老鼠先生,此刻已经深深陷入了爱河,无法自拔。
米莱虽然是个良家姑娘,但也并非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老鼠什么意思,她的心里当然清楚。每当她抱着小婴儿走出产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大佬时,她都只是用匆匆一眼来回应老鼠热情的目光。而此时的老鼠,竟然也十分懂得分寸,并不会主动上前去打扰她的工作。
每到米莱下班,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产科的大门时,老鼠才敢迎上前去,提出要用自己的车送她回家。
“不用了,老鼠先生。我家离这里不远,走走十来分钟就能到了。”而每次,米莱也用同样的话语,来婉拒老鼠的好意。
“欸,你们说,这老鼠最近是不是喝了什么迷魂汤了,怎么就对一个小护士这么死心塌地了呢?”饭桌上,老柳使劲夹着菜,和察猜、野狗、荷兰佬他们碰着杯。自从老鼠迷恋上米莱后,他们几个好像被抛弃了一般,只能时不时自己组局,出来小聚一番。
野狗像往常一样自顾自地夹着花生米,一颗颗地朝嘴里送,含糊不清地说道:“那有一说一,我弟年纪也不小了,确实可以找个归宿了。”
“咱们行走江湖的,还找什么归宿呀?也不怕哪天没命了,连累了家人?”费尔南多刚把话说出口,就发现餐桌上的其他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他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这个桌上的几个兄弟,都已经成家了,唯独自己是个单身汉。而且他这么一说,让人觉得他仿佛在影射去世不久的老刘。费尔南多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又自罚一杯酒。
众人热烈讨论时,唯独乔基普皱着眉头,都快把自己嘴里的毛肚给嚼烂了,还是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