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贪得无厌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黑水市的日子过得太太平平，什么大风大浪都没有发生。老鼠和华盛顿都遵守着彼此的约定，除了需要洗钱的时候碰个面，其余时间谁也没有再提起两年前的那次会面。

有了老鼠这个“智多星”一般的得力干将，肖恩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赚了个盆满钵满。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眼看这黑水市的赌博市场已经趋于饱和，肖恩便开始打起了隔壁星城的主意。

这天下午，老鼠正和察猜他们几个打着麻将呢，他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其他几个人瞬间投来了羡慕的眼光。倒也不是他们买不起，而是这玩意儿在1985年的埃斯国，你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得托关系才行，所以这玩意儿，也就是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才会用。

老鼠熟练地拉出大哥大的天线，咿咿呀呀了老半天，随即放下电话说道：“肖恩让我过去商量点事儿。我先过去一下，哥几个接着玩儿。”

“大忙人就是不一样，不像我们天天在这儿混日子。”老柳打趣地说道。

老刘拍了一下他的脑门，笑着说道：“瞧你那酸样，老大混得好，咱们不就跟着混得好么？要我说啊，巴不得咱们老大多忙一点，咱们可以享享清福呢。”

“就数你们俩嘴贫！回头上要出去干架的时候，我第一个把你俩推出去垫背。”老鼠笑着指了指他们二人，把座位让给了野狗，便起身离去。

过了这么几年，老鼠已经和其他大佬一样配备了保镖和司机，除了重要场合要带上野狗，平时就只要他帮着巡巡场，在各个赌场之间来回转悠。不用天天黏在一块儿，让兄弟俩都轻松了不少。老鼠坐在轿车的后排，望着窗外的风景，揣测着肖恩找自己的目的。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到了肖恩的府邸门前。他随即下了车，整了整自己的西装，走了进去。

“请进。”听到敲门声，肖恩便知道是老鼠来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但这老鼠懂得隐忍，知道自己想要上位，该装的时候还是得装。只见他和多年前一样，像个卑躬屈膝的小太监一样弯着腰走了进来，坐到肖恩对面：“老板，找我什么事儿啊？”

肖恩如往常一样递给他一根雪茄，老鼠熟练地接过雪茄点了起来。

“你觉得咱们这个小破城，还有什么发展的空间么？”

话音未落，老鼠心里就已经明白了肖恩的意图。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肖恩一脱裤子，老鼠就知道他准备放什么屁。

“要想扩大经营规模的话，单单在我们这座城里，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了。不管是本地人还是游客，能消化的我们都消化得差不多了。”老鼠也不直接点明肖恩的意图，只是顺着他的话接着往下说。

“那你说，咱们要捞更多的钱，接下去应该怎么办呢？”肖恩紧追不舍地接着问道。

“咱们每年赚的钱都已经花不完了，捞不捞没太大区别了吧？”老鼠就是不肯把肖恩的内心想法说出来，自顾自地跟他打着哈哈。

肖恩知道老鼠在跟他闹着玩儿呢，笑着指了指老鼠，抽了口雪茄：“你觉得，我们把星城吃了，有没有机会？”

这老鼠多精啊，早在肖恩动了这个念头之前，他就早八百年把形势给分析过一遍了。这隔壁的星城，是全国最大的城市。因为有一个国际机场，它也是整个埃斯国最发达的旅游城市，接待的75以上都是国外游客。这和主要靠本地人吃饭的黑水市来说，基本属于两个业态。为什么呢？因为靠游客吃饭的那些星城赌场，它们的服务必须多元化呀，除了赌场本身该有的设施以外，还融合了洗浴中心、餐厅、电影院、免税店、酒店、甚至是红灯区和快活丸。与其说是赌场，倒不如说是大型综合娱乐购物中心。

而黑水市这个小地方的赌场，除了赌博和提供酒水食物以外，基本就没别的服务了，跟星城相比，简直落后地如同两个时代一样。再加上咱们之前提到过，黑水市的灰色产业格局是黄赌毒各干各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都拧不成一股绳。你们说，就这么一分析，肖恩想单枪匹马去吃掉星城的赌场，岂不是蚍蜉撼树么？这也是为什么，老鼠他始终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出肖恩的目的，而是逼着他自己说出来，省得背锅。

“机会不大。”老鼠皱了皱眉头，抽了一口雪茄，果断反驳了肖恩的想法。

这当然是大大出乎肖恩的意料。但在听完了老鼠的分析之后，他觉得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