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凭什么去奢求时光回溯呢?日月轮换在头上,有时风儿同云儿喝醉了,会下一场雨。人们接受时光洒在身上,雨下起时,或是是雪下起时,难免有几次忘了撑伞。我们一点点与命运交融,擦肩,浑身尽是风吹不散的痕迹。
两人在长森酒吧前下车,安蕾一眼看到东北端停车场的三角梅花海,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只要看到这片花海,安蕾对李子姐的印象会变得清晰,紧跟着,南京的回忆也全然展现。18岁末的那个夏夜,情绪激动繁杂,安蕾接过李子姐递来的爆珠烟和金属打火机,燃起了人生第一缕烟。
王唤的歌声,申川的鼓声,自己与李子的和声,曾无数次在酒吧里响彻。这片静谧花海的心尖,是否听到了大家和鸣的声音?
回忆正浓,丁小与和老板森哥走出酒吧,朝两人走来。安蕾赶紧擦拭泪水,与他们打招呼。老友相见,话不多,情谊凛冽。森哥简单说着近些年酒吧的经营情况,丁小与时不时抱怨着南京的酷热天气,申川一如既往,安静而专注地听大家说。
“大家都没怎么变。”安蕾心里这样想:“只是少了王唤和李子姐,南京的天空冷清了许多。”
又过了会儿,申川的姐姐申芳也默默走来,先跟申川耳语交流,再和大家闲聊着。
安蕾听得出来,丁小与似乎解开了和申芳的隔阂,双方能正常交流。可当申芳郑重其事,邀请丁小与加入嘉宝的新乐团时,丁小与吐了几个字,断然拒绝:“我快结婚了。”
接着,丁小与看了看手表说:“我得走了。”
申川问:“今天不来听我们现场?”
“有什么好看,腻了。”丁小与瞅了安蕾一眼,笑问:“是吧,摇滚少女?”
安蕾回笑,不作声。
申川难得打趣说:“丁少爷,没想到你也会结婚。”
丁小与耸肩说:“命运来了,躲不掉。”
申川说:“结婚一定通知我,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飞来。”
丁小与点头,与申川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