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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素转向她,笑说:“小蕾,明天我要回法国了。”

安蕾震惊,问:“不是说再留些时日么?”

陶素摇头,笑得苦涩,没有说话。

安蕾揣测着陶素阿姨的心思,经过斟酌,还是没把约秋明来公园的事说出来。

樱落盛景下,陶素注视着安蕾,莞尔道:“谢谢你,小蕾。希望你也加油,为了你自己。”

安蕾有些难过,不知如何作答。

陶素接着说:“你是我这次回青岛最大的收获。我一定会回来看你。”

安蕾用力点头,笃信说:“等您回来。”

陶素阿姨离去后,安蕾失落了好几天。

安蕾与她是朋友,自然更多共情她的感受,对于秋明的无情决绝,她始终带有几分鄙夷。

而每当看到秋明的陶艺相关朋友圈,她又觉得他是个潜心搞艺术创作的匠人。这个三十岁的年轻男人,通过自己的双手,令陶器在光影下变幻着不同形状,展现出无机物特有的肌理感,这在安蕾看来,是非常了不起的事。

她始终认为,匠人顽固,又很可爱。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安蕾和唐果在咖啡馆聊天。聊到店里的杯具时,唐果说店里缺几套粗陶咖啡杯,安蕾立即想起秋明,给他发了条微信:

“二十套粗陶咖啡杯碟,接单么?”

过了会儿,对面回来信息:“接。”

安蕾看见诺大的屏幕里嘣过来这么一个字,顿时有点来火。她咬着牙,却没地儿撒气,只能多想想温婉可人的陶素阿姨,以消解对她这位怪诞儿子的加倍鄙夷。

她控制微信字数,继续发信息问:“贵公司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