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取钱时很有意思。”
“你很有钱?”
“那倒没有。”
“那有什么意思。”
“取钱的时候,感觉取款机像是在对我唰唰倒洗脚水,所以觉得有意思。”
远处安蕾和唐果听见都乐了。
老尹看上去拘谨古板,敢情是个段子手。
葛析蓉倒没怎么乐,以无法理解的表情瞥着老尹,好像在看一只刻奇的不明生物。
葛析蓉很喜欢画画,素描和油画都懂一些。得到安蕾和唐果允许后,她将笔纸取来,偶尔闲时,借用店里的画架画画。
近日青岛夜雨多。有一夜下雨,店里客人走尽,只剩老尹一位客人。
“老尹,要不要给你画幅画?”葛析蓉问。
老尹看上去还算淡定,许久才说:“人长得丑,不值得画。”
葛析蓉说:“又不收你钱。”
老尹沉默。
葛析蓉摆出画架,说:“我手脚慢,八点半应该画不完。”
老尹说:“没事,可以多喝杯酒。”
葛析蓉凝神挥笔,半个多小时后,老尹那古板僵直的神韵呼之欲出。安蕾和唐果站在她身后看,对视未语,暗自惊奇。
“给你看看。”葛析蓉将素描放在老尹桌前,表情得意。
老尹难得笑说:“果然长得丑。”停了会儿,又问:“这幅画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