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技能—成绩

经那日商场一别之后，盛歌就没见到过陈屿。她就安心的在家学习和躺平。八月十号，溯溪一中就发了考试通知，她姑廖文玉告诉盛歌开学考试之后分班，放两天假正式开学，让她好好准备。由于盛歌是从a市重点中学转来的，之前在校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对于他们的学习强度应该能适应，盛歌有信心，这次开学考要是进了年级前三十直接可以进优选班。不用去混日子，这也减少了盛歌心里不平衡。高三考试，所有人除了拿好考试用具之外什么都不用带，学校门口一群家长在外边叮嘱孩子考试怎么怎么样，也许是高三的第一次正式考试，让大家都很重视。毕竟高三的每一场考试都很重要，这都关乎到未来能走得多远。盛歌是在考数学时撞见了陈屿。溯溪一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为防止学生考试作弊，监考老师不负责任，选择流动考场进行考试，每一科考完都会换一次考场。他还是穿着那件短袖，不带logo，校服散披在肩膀上，穿着校服裤子和一个不知名的球鞋，身高腿长，妥妥的衣架子。陈屿擦过盛歌的肩坐在她身后，还不忘丢给盛歌一个“没想到吧”的眼神。盛歌确实没想到这么巧，不过既然是考试，她就得遵守考场纪律，所以盛歌没搭理陈屿。倒是身后的人不老实的踢了一下她的凳子。盛歌见考场老师还没来，周围也有几个女生在那交头接耳，安心了许多，往后坐了坐靠在椅背上，问陈屿。“你要干嘛？”身后的人悠闲的转着笔，两条腿分开踩在桌腿上，他离她很近，一眼就能清晰的看见她的皮肤，盛歌是个冷白皮，精致的像块瓷玉。听她问，陈屿指尖的笔停止转动，中性笔滑落在指缝中间，他丝毫没有上了高三的意识，漫不经心的说着。“同学，一会考试的时候给我递个纸条呗。”盛歌直言：“就是帮你作弊呗。”“不要说的太直白。”“哦。”盛歌伸手敲了敲他的桌子，陈屿的脸刚贴上去，就听见盛歌淡淡的说。“不可能。”然后前者往前做回自己刚才的姿势，右手拿出笔，监考老师踩着考试铃从门外走了进来，等着发卷。考试过程中无疑是安静的，盛歌拿到卷子之后第一件事就写了名，然后扫了眼全卷。发现除了最后的导数有点难，其他基本能够拿下，对于数列这种专项题，盛歌专攻了一个暑假，好歹也得对得起她刷过的卷子。盛歌答完卷往上交后，出门前瞥了身后的陈屿一眼，后者还在埋头做题，不知道是乱写还是认真在算，反正露出的一部分是写的满满当当。陈屿注意到盛歌出门前看了她一眼，胜负欲莫名被激起，待盛歌走后他才抬头看向门外，然后又收回视线把最后一道不确定的答案认真算完，来回翻了两次确认没有漏题就交了上去。速度太快导致陈屿没看见脚下的凳子腿差点被绊倒，堪堪扶住桌子才站稳。就连监考老师接过卷子都不禁说了一句：“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字倒是写的挺板正。”————中午的食堂内，盛歌打了一碗黄焖鸡米饭就一个人坐在那吃。吃到一半，陈屿带着好几个男生坐在了她隔壁桌上。不知道是不是说给盛歌听的，反正盛歌听见一句。“她估计是以为我不会，等成绩出来吓死她。”旁边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是席照，盛歌认出来了。“屿哥，那个…你a班地位真能稳得住吗？”陈屿不在意的噎了口米饭，一副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当然能，我万年第一的位置还能被人抢了去？”席照：“但愿吧。”“虽然她也可能在a班，但我觉得她没我学习好，我刚才还探她口风呢。”席照总是语出惊人，很会戳人痛点。“你那口风跟没探一样。”陈屿气的把排骨挑他碗里，拍了下他的脑袋。“多吃饭，少说话。”盛歌这顿饭吃的不大快活，明明吃完了她却还想听听他们说什么，这是个什么趣味。她不知道，但她总感觉陈屿口中的那个人说的是她。盛歌用她那顺风耳听了半天，之后他们的话题就转移到什么机器人和滑板身上了，盛歌自然也懒得在这浪费时间，把吃完的铁盘放进该放进的地方就走了。她还能找个阴凉的地方背单词。————考试的这两天，学生们都绷紧了弦，好不容易考完了，还能回家休息两天等着分班结果，悬着的心也都落地，盛歌出校门的时候，就听见有几个结伴而行的学生讨论着今晚没有晚自习，哪家店新开的或者哪家好吃要一起去。盛歌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面生的男生拍了一下背，那个男生长得高大，皮肤还白，温润如玉。“有事吗？同学。”“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你有男朋友吗？方便加个微信吗？”那个男生犹豫的问道，显然是怕被拒绝。然而盛歌只是礼貌的摇摇头。“我现在以学业为重，不谈恋爱，谢谢。”然后从那个男生身边走了，校门口的小摊挤满了学生，盛歌不想跟他们抢，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待人慢慢散开后才贴着路往前走。然后找个人少的摊买了一份烤冷面。盛歌边走边吃，身后的滑板声突然贴近她，和第一次见面时撞来的声音很熟悉，想都没想就知道是陈屿。盛歌和陈屿谁也没先说话。两个人绕过人群多的地方，在一家便利店门口，陈屿停下，戳了戳盛歌的肩。“在这等我。”盛歌闷闷的“嗯”了一声，没等几分钟陈屿拿了两罐可乐走出来，往她书包外边的口袋上插了一瓶。“跟我走，带你去个地方。”二人往前边的巷子里走，这边分为两个道一边是自行车摩托车可行驶的滑坡处，一边是平坦的石子路。“看好了啊。”陈屿把自己肩上的书包扔在她脚下，然后携着滑板轻松上坡，行驶到中央上坡时板子往上翻了个，陈屿的重心都在板子上，人随板子一起在空中做了个动作，踩着板倒转一次在平稳落地，短短几秒一个动作彻底看呆盛歌。她就在旁边平坦的路上看着上空的人落地，心上都被震的一跳一跳的，眼花缭乱，觉得这个高难度的动作会要了她的命，然而陈屿却做的这么轻松。陈屿趁着落地间隙朝她一扬下巴，然后蹲下身弯着腰喘了好几口粗气，差点跪在地上。还不忘说一句。“我是不是比他强？”“谁啊？”盛歌被他问的有点莫名其妙，她根本不知道陈屿问的是谁。“刚才找你搭讪的那个小白脸。”陈屿这么一说盛歌才回想起来，其实盛歌对于男生的搭讪方式早已免疫，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要不说，估计她都不会往那个男生身上想。“从颜值方面，是的。”盛歌就站在他旁边，从自己包里找出一袋早上刚买的湿纸巾递给他，然后道。陈屿在原地缓了一会，心里暗骂，装逼装大劲了艹，他现在体力透支，只感觉身上疲惫无力，胃里翻来覆去的痛，可能是胃病犯了。突然想起来，他还没吃晚饭。啧。真够呛。盛歌递给他湿纸巾的手没动，看向他。“你擦擦汗。”盛歌看他脸色发白和之前比太过虚弱，谁知道他那两周干嘛去了，估计现在是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她有点担心的关切道。陈屿伸手接过盛歌递过来的湿纸巾。盛歌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等他喝完，刚想问一句“怎么样了”就收获了一句冷冰冰的“谢谢”。难怪那么多人追他，现在盛歌是想明白了，他身上总有种让人迷恋的气质。无论是以前在a市还是现在一中这所重点高中里遇见过的男生，他们或许很优秀，或许学习好，但都不及陈屿半分。最起码在盛歌心里是这样，抛开对陈屿的所有颜值滤镜，他的每项个人技都是加分的，难怪有那么多人说他优秀到不可触碰，就像遥不可及的月亮。高岭之花，追求起来恐怕有点意思。“你在脑补什么？”陈屿低头看她。“我说我是因为打牌输了被他们罚来给你表演的信么。”盛歌知道他在硬撑面子，很给力的没有拆穿。“嗯，我信。”“真信？”陈屿一挑眉，刚想嘲讽她，你怎么什么都信，我就是单纯想来耍个酷证明我比那个小白脸强，你别看他，就被盛歌一句话堵了回来。“我信你是在圆场，你看，我多配合都没拆穿你。”盛歌拎起刚才被陈屿扔在地上的书包递给他，笑眯眯的说道。“不过…你很厉害。”怕他不信，盛歌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这句是真情实感。”陈屿这才满意的接过包重新搭回肩上，他一踢滑板让它滚到盛歌面前。“行，暂且信你。”盛歌垂眸。“这滑板咋办？”“你先帮我拿一会儿，有点累，暂时不想碰它。”“哦。”两人走到尽头处的咖啡店门口，陈屿和盛歌进去点了两杯咖啡，玻璃窗对面墙上挂着一个大摆钟，时钟刚敲向六，夜色渐浓，乌云密集，给天空重新泼了色，黑沉沉的压了下来。晚风吹过店门口树上挂着的铃铛，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盛歌手机上弹出一则消息通知。是她姑发她的微信。说她问过主任，只要其他几科不拉跨，基本上她进优选班是稳了，就等成绩出来，第一天考的已经出了，她数学拿了139，英语拿了135，物理89，目前位列年组第六。盛歌只顾着看微信，没来得及捕捉陈屿瞟过来的眼神，她打字问道。“目前第一是谁？”她姑很快发了个有些模糊的表过来。盛歌眼尖，还是从第一栏姓名下看见了表内的陈屿二字。盛歌把手机扣在桌子上，看陈屿的那张脸一时很具有迷惑性。咖啡上了桌，陈屿一边随意的刷着视频，一边喝着咖啡，还不忘问她。“你怎么不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