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维护—打牌

翌日，盛歌一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是真的很容易适应，估计也是昨天晚上？？？？累的紧，回到家里爬上床就睡，没来得及失眠。“早啊。”盛歌推开门，叼着面包跟她姑问好。“起来这么早啊，过来喝碗粥，你别就吃那干面包啊。”她姑廖文玉正在厨房盛粥，看见盛歌从屋里出来就招呼她一起吃，然后把自己手里的粥放到了盛歌面前又回厨房重新盛了一碗。“哦…好，谢谢姑。”盛歌习惯性的揉揉眼角，披头散发的坐在椅子上吃饭，有一捋黑发叛逆的卷在了一起。盛歌伸手把系在一起的头发解开。“你昨晚睡得不错啊，起来这么早，我还寻思给你留粥呢，以前你表哥在家的时候，可没见他放假的时候按时按点起过。”廖文玉把自己的粥也盛好，端过来跟盛歌一起吃饭。“我那是习惯早起，起了之后又不知道干嘛，只能勉为其难开起新的一天，其实我挺羡慕表哥他们能睡到自然醒的，最起码自己舒服。”“拉倒吧，你就别为你表哥说话了，我还不了解他，他又不像你们一样熬夜学习，他就是贪玩，每天晚上不熬夜通宵玩几个小时游戏，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那都是见鬼。”廖文玉听她维护，嫌弃的说道，看着盛歌又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往门外看了一眼，问道。“是那小子送你回来的？”“是啊。”盛歌点点头。“也不算送我，我俩都住这，他不也得回家吗？人家那叫顺道。”“倒也是，不然你一个人这么晚回来我也不放心，你啊，还是对自己上点心。”盛歌喝着粥，有点疑问。“怎么了？”“要是没有陈屿送你，你自己一个人别太晚回家，这不安全。”盛歌没法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心里想着陈屿风评还不错，在学校看样子人缘也挺好，就他这性子，也真是让他们惯的。吃完饭后，廖文玉说自己要出去上班，让她自己无聊就出去逛逛，这片不大，都能找到，找不到打她电话。“拜拜。”送走她姑，盛歌把碗刷了，放进柜子里，然后把多余的粥拿出来又热了一遍放进保温盒里，想着，他应该不是会早起吃饭的人。然后敲上了陈屿的门。约摸过了几分钟，陈屿才给他开门，他的上衣一看就是听见开门声现套进去的，还穿反了，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打理，整个人无精打采，看样子是还没睡醒，站在她面前都直晃悠。“那个…你上衣是不是穿反啦。”盛歌看见陈屿的t恤总觉得有点奇怪，领口不太像正面，面前的人一直看着他也没有开门让她进去的觉悟，盛歌以为是因为他家太乱了，不好意思让他进，也没说什么，纠结了几秒说道。陈屿懒懒的抬着眼皮，闻言，才稍微把注意力拉回现实，看她一眼。“我又不出门，谁看我？”陈屿都这么说了，盛歌也没打算再说什么，伸手把保温盒递给他。白色透明的保温盒里盛着盛歌刚热过的皮蛋瘦肉粥，足够一个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食量，满满一盒，就差上边贴着一张粉色小纸条写着，“送给你的暖心早餐。”“慢吃，还是热的，我走了。”陈屿的眼睛里充满困惑，这会倒是被她一盒热粥唤醒了，盛歌坚持着递给他，陈屿也没办法，从她手里拿过保温盒，盒壁上还散发着热度。盛歌刚往出走，楼梯处，陈屿叫了她一声。“喂。”盛歌已经下了楼，回头看他。“怎么了？没毒。”“谅你也不敢。”陈屿问她：“今天有什么想去的地吗？”盛歌还真没想过出去转转，按理来讲，等到开学她们都没有什么时间出去玩了，高三很少给假，而她又是第一次来溯溪这座城市，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出去逛逛的。只可惜盛歌是一位很不愿出家门的宅女，准确来讲是不喜欢和其他人打交道，根据多年的社会经验和调查，只要一出门就避免不了的和其他人进行无用的社交。盛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的潜意识会觉得不自在，然后拉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所以，她直接避免出门，减少浪费的时间，她可以在家里干很多有意义的事情。每个人都会觉得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会放不开，神奇的是到了溯溪，她居然没觉得多尴尬，大概是因为遇见的人都蛮有意思的吧。孟妍，席照…还有陈屿。没来溯溪之前，放假她就在家里窝着，要么躺着干熬一天，要么在家里各种研究食谱，闲暇时间刷点题或者弹弹吉他打发时间。去年过生日的时候，何月问她，你有没有什么愿望，说出来，你闺蜜我帮你实现。谁知道盛歌这个没志向的在纸条上写了一句，“努力将吃喝玩乐这四个大字在家里实现”。气的何月直接一个枕头砸过去给她打包扔回家，让她回家吃喝玩乐。想到这，盛歌没忍住笑了一声，跟陈屿说道。“不一定，我今天有点累，回去了。”“嗯。”陈屿嗯了一声，看来也困得不轻，他回去的时候带上了门，关门之前，陈屿的声音没带什么情绪的传进空旷的楼道。“要是有事来找我。”“好的，你也是。”盛歌说完后半句才觉得多余，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有事也不用她来帮忙吧。更何况像陈屿这么傲的，怎么会主动找她帮忙，当然，昨晚除外。昨晚拉她出去玩，一是为了显得他热情，假装做个好人带她熟悉环境，但盛歌完全可以这么认为，他只是单纯的找不到人陪他去作死，所以，既然她主动送上了门，自然不可能放过她，拉着她出去凑个人头应战罢了，仅此而已。盛歌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再加上经过昨天这件事吃的教训，她充分了解到，陈屿可不会那么好心，所以，她对他立的fg，一切以开玩笑为主。这么想着，盛歌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回家里继续躺。既然不出门，她就没必要梳头，盛歌抱着在家躺尸的心态刚到家就被姑姑一个电话叫了起来。“喂？姑”“盛歌呀，姑姑的钥匙和文件都忘记拿了，你看看我房间的桌子上有没有，快给我送来，要来不及开会了啊。”廖文玉的大嗓门穿透力很强，震的盛歌脑瓜子缺氧，她从床上弹起来，走到她姑房间，看着桌上摆着的钥匙和文件。内心一阵无奈，她姑这人是真大大咧咧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忘，又瞥了眼被扔在桌上的钥匙和蓝色文件夹。“姑，在这呢，找到了。”“那你快给我送来吧，我来不及回去取了。”“啊…好吧。”好吧的“吧”字还没说出口，盛歌的电话就被挂了，然后手机里就弹出一则消息通知，是他姑发给她的办公地址定位，盛歌无奈的回复了一句ok心里想着，这种时候还挺迅速。她也没心思找衣服梳头，简单扎上马尾，换了件黑t，穿着一条高腰牛仔裤，右耳夹了个耳环，然后拿着她姑的文件和钥匙放进袋子里，出了家门。跟着导航走，她倒是没走丢，就是这一片的地形实在太绕，她都害怕等她拐过去直接晚了她姑的开会时间。顺着导航的指示走，盛歌很快就进了一条街，这应该是一条荒废的街道，放眼望去，也没有几家开门营业的店铺，有几家修车行分散在角落两侧，没有人守着，看着比较空阔，带着一种衰落的气息犹存。盛歌总在跟着导航走，发现越走越偏，导航给的路比较绕，盛歌就在原地站了一会，好不容易看见一辆绿皮出租车，招手拦了一下没人回应。出租车就这么从她身边开走，紧随其后的摩托车在盛歌面前停下，骑着它的是一个带金链子的大叔，长相不太友好，看样子不面善。说出来的话也感觉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妹儿啊，去哪啊，哥送你一程。”“不用，我自己走。”盛歌看这情况果断拒绝，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转身就往前走，身后的摩托车仍然往前跟着她，一把超过她走的距离，挡在她面前。大叔朝她吹了个口哨，扫视了她一眼，或许是春心荡漾，像盛歌这个年龄段长得又耐看，美艳的女生确实让人难以拒绝，大叔看着四周没人，装都不装。朝她露出不怀好意，甚至可以算得上有点猥琐的笑容。盛歌心里一紧，知道不对劲拔腿就跑，大叔又往前开，差一点撞上她，在她靠前的位置停下，伸手要碰她，还没等盛歌躲开，一个算不上熟悉的手臂使力攥住他的胳膊，那条胳膊挡住了她的视线，以盛歌的视角只能看见她手臂之外稀疏的叶影。陈屿攥紧，看着底下人剧烈的挣扎，不耐烦的盯着他，用力一拧。盛歌清楚的听见了骨头错位的声音，咔嚓一声，在没有人的街道上听着格外刺耳，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啊！！！”大叔一声怒吼，痛苦促使他的脸都扭曲变形，脸上的褶皱越发明显。“你小子！！！啊！！你是不是有病”他的怒音又掺杂着些许哀怜的叫声，盛歌还没听清楚，陈屿手上的力道便愈发加重，他一脚踩上车位，笑着说。“对啊，早就告诉过你别惹疯子。”“啊！！放手放手。”大叔再次求饶，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堪忍受，他看着有点想哭。陈屿回头看了眼盛歌。“我赶时间，你先松开他吧。”陈屿点头，松开束缚住他的手，也不管人没借住力差点跌倒只能扶着他那辆摩托保持平衡的狼狈模样。陈屿站在原地，背着冷风，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那双眼睛一直没什么情绪流露，他一挺下巴，面无表情的警告他。“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让我看见你对其他人有不该有的心思，如果警察局没治够你，那我替他们解决你。”没有人回应他，陈屿又踢了一脚车，那双眼里冷漠的骇人，这仗势像是要把人扔进冰窖里，然后再把人埋了。“是是是…”对方深知他的痞性，说到就一定能做到，又打不过他，只能不甘的求饶，双手抱着拳，祈求道。“傻愣着干嘛？不去了？”陈屿要走，看盛歌还在原地干愣着，便拿胳膊杵了下盛歌。“哦。”盛歌被他的声音召回过神，反应过来后跟着陈屿的步伐一起走了。盛歌的刘海被风吹起，陈屿偏头看了眼她，感受到了盛歌的余光，他马上回过头注视着前方，带着她往右拐，引着她到了她姑办公的地方。“到了。”陈屿带她走到办公室的楼栋前，那是居民楼下边的公司，低调的租在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只标着个金属的门牌。盛歌抿唇。“你想说什么？”她说话声音变小，脑海中又猛然串联起第一次和他见面的场景，瞬间连个话都说不出来，见陈屿神情有些暗沉，感觉到他不太耐烦，盛歌慌张而又局促的吐出两个字。“陈屿。”“谢谢。”陈屿不以为然，身上却放松了许多，闹了半天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就是道个谢啊。陈屿见她还看着他，有点别扭的朝她身后米色的小层办公楼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下，绷着脸道。“一会跟你姑回来，如果是你自己，就往左边直走，出了街就是一中。”“啊？”盛歌疑惑。“我去一中干嘛？”“我在一中后门小卖店打牌。”说完，陈屿大步流星的往左去了，成群的绿荫遮住了他单薄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这条街上。盛歌上了办公楼，切了一声。还以为什么事呢。但是他为什么要说，自己在一中后边打牌呢…难道他是想说，他在那等她？算了。盛歌不敢这么想，刚才在路上耽误了点时间，她便加速往楼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