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他身后喊了他一声。他白色的衬衫背后有几块黄的绿的油漆点点,袖子上黑一块白一块,骨节分明的双手沾满灰,还有一些汽油煤油蹭到的斑斑点点,看来在这时间挺长了。
陈政南闻声,略显艰难地直起腰,痛苦地嘶了一声,然后用手揉了揉腰窝,“你怎么在这?”
关尔抬手往他店外面一大片的休闲区指了指,“我来看看我们公司的沙发桌子凳子。”
陈政南明了地点点头,蹙起的眉头和撑在腰上的手暴露出了他身体上的不适。
“你腰怎么了?”关尔问。
“没事,刚刚不小心被倒下的架子砸了一下。”陈政南轻描淡写地说。
关尔指着旁边起码四米长两米高的不锈钢货架,惊恐地声音分贝有点高:“这个???”
陈政南看到她诧异又天真的眼神,莫名心情愉快,说“那你现在看到的就不是我了,而是被截成好几段的蚯蚓!”然后指了指旁边那个小的矮的放门口的展示架。
陈政南在她面前越来越轻松,越来越爱笑,他们之间那一股疏离礼貌的距离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渐渐被冲淡了。
关尔说:“这些事你不用自己做也行的,累坏了不值当,你去医院拍个片吧,腰椎可大可小。”
“没事,我回家擦一下活络油,现在过去医院也下班了,明天再说。”陈政南说完抿了一下嘴唇,眼里闪过一丝别的神情,重新开口,“你忙完了吗?”
“还有点手尾。”关尔回答。
“那你忙完,一起吃个晚饭?”陈政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