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医生靠着墙,“不是不准放烟花吗?”
光头强从喉咙咳出一口痰吐在暗处,又撇开右脚在暗处一阵涂抹,“不准放的那是大城市,我们这样的小镇,时常放点烟花鞭炮才觉得生活得劲!”
烟花放过,又都回复到原来的状态。
萧望揉着腿,章林生得了心仪已久的自行车,白天孩子们都骑上自行车在镇上的大街小巷穿梭了一番,“望儿,你这不行呀!得加强锻炼才行!”萧望对自己的运动能力一直有强烈的自信,上学时他的文化课成绩不行,可体育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每年秋冬两季运动会他都会参加长跑项目,不说冠军,季军亚军随便拿。现在遇上方便面和凌穹,就觉得自己相当逊色。山外有山,楼外有楼,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高考我铁定是考不上了!久哥——”方寸久回神,萧望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他,带着求助似的语气。
“怎么啦?”
“我以后打算开个书店,就在安居镇上,开一家安居镇最大的书店!卖金庸的武侠小说!”
“你也可以卖你自己的画,生意肯定好!”方寸久说。
萧望向方寸久探过身,凑过去问,“你能不能给我点资金支持?”一旁的凌穹皱着眉头抬手把萧望送到一边,“说话就好好说话!”
“知道啦,知道啦,还没结婚呢,久哥的钱就得让你管着了吗?”
“小钟好像要结婚了!”欧阳诗说,她在无梁车站车站遇见白老师的弟弟,因为和方寸久相识,他热情地同小头爸爸和欧阳诗打招呼,还介绍站在一旁的女友让双方认识。
“哪个小钟?”柳珍问。
“是白老师的弟弟吧!?”杨燕插嘴,只有一旁的周金枝沉默不语,光头强后来跟她提起过女儿和凌楼的事儿,她看了眼杨燕,没有说出来,已经结束的事情就让它彻底结束吧!谁让生活还要继续呢?
“她的事儿我也不想管了,说实在的,她长这么大,我也没怎么管过她,什么事儿都是她自己做主。何况现在去了这么远的地方,我有心也没有力了!”
“我看萧愉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这些事情你也就不要操心了!”欧阳诗安慰她道,又道,“立早也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柳珍叹了口气,“她就是太有主见了,到时候要是带了男朋友回来,我们不同意的话,那还不得闹翻天?”她说话嗓门大,加上语气不怎么正经,所以听着就带着很夸张的意味,女人们都笑了。
方便面吃完方便面,口渴得厉害,摸到几个易拉罐,罐装啤酒空空如也,他想还是下去倒杯水喝吧!沿木梯下到一半,从门缝挤进女人们尖锐得笑声,他浑身哆嗦了几下又上了屋顶。
“水呢?”凌穹问,她看着方便面空着两手,其实她也有些渴了。
方便面耸肩,“盘丝洞里的妖精们正在活动呢!”
方寸久看了眼凌穹,默默下去把开水瓶都拎到了屋顶。
小头爸爸在外敲门,屋里的女人们笑得嚣张,完全没听见敲门声,光头强在一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笑的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章医生听惯了柳珍的大嗓门,此刻听着笑声也觉得平常,不似另三个男人。
“凌穹妈很少这样吧?”光头强说,又偏转身体看着方建中,“我看久哥儿妈也很少这么笑!”又看着一旁发窘的章医生道,“横竖是我们家的人带坏了他们!”
“什么带坏不带坏,她们的本性就那样!”小头爸爸毫不客气地说,他原本想如电影里那般一脚踹开门,对自己能否成功踹开持有怀疑,同时也害怕丢脸,便装作很绅士的模样欲推开门。
“小头爸爸那方面还行吧?”周金枝凑到欧阳诗耳边问,欧阳诗红了脸,带着娇羞的语气道,“你问得可真稀奇!我什么都听不懂啊!”
“还不好意思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孩子都已经成年了,不就是夫妻间的那点儿事吗?有谁不明白的!”周金枝本想缓缓欧阳诗的羞怯的,没想到她脸红得更厉害了。
“欧阳妹子怎么说也是有文化的人,有文化的人都不带这么直白的!”柳珍急忙圆场,一句话说完,门被小头爸爸飞起一脚踢开,他们家的这门门板要费力才能塞进门框,故而开时动作也不能温柔,此前光头强推了好几下没推开,小头爸爸这才急了,后退几步一脚便踢开了。踢完他也惊讶于他的举动愣在原地,好似这般行为已成为习惯,他心里直打鼓:遭了,自己脑袋出问题的那段时间,把门踢倒不会是家常便饭吧?选花里胡哨的窗帘,和人说话颐指气使,还放肆的破坏屋门,太离谱了,简直无法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