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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圆满 尺素 966 字 3个月前

凌楼于窗外麻雀和鸽子振翅挪移的阵地的声音中醒来。醒来感觉眼皮上粘着东西扯不开,用手揉了几下才好点。

窗外暖黄阳光透窗斜铺到床脚,窗棂在地上也被投射得歪斜。他从床上坐起,只觉前额似受过一记重锤,昏沉沉身体前倾才好点,他右手扶额站起来。水泥地面,自家的地面铺着白色地砖,再环顾四周,是一处陌生的地方。房间本来就小,窗前的桌子和床中间隔着一个他。他站起来,闷沉沉走了几步才发觉鞋也没脱,心里对床的主人感到好奇。

窗棂斜躺在水泥地面,拉长的窗影看着狭小的房间开阔了许多。桌上相框的两张照片映入眼帘,立即明白自己的所在,记忆也恢复了些。趿着鞋走到客厅,空无一人,不知怎么觉得很饿,饿得想把桌子都吃掉的感觉,记忆中白天白老师拿青豆的地方在矮柜旁的箱子。果然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胃口大开。

打开纸箱从上到下颠覆了一番,又从下往上堆砌了一通,也只看见几包屈指可数的青豆和桶面,桶面还全是老坛酸菜味儿。转过身看见对面墙根靠着个红色开水瓶,抱着桶方便面拿着青豆走过去,一手抱面一手揭了木塞食指伸到瓶口试了试温度,热气还有,和沸水自然不能相比。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温水倒进了面桶,倒完才发现开水瓶旁就是电热水壶,拿着叉子按着面饼捣了几下,觉得就这样泡得半生不熟的吃得不够味,吃了胃也不会舒服,再说又还没有放调料。就把水瓶里剩下的水倒进电热水壶,拿着面桶去卫生间倒了水。吃完面后他打了几个咯,心情也畅快了许多。

懒洋洋走去开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打开,门从外面锁上了,白老师家的锁是老式锁,褡裢配铁锁,里面是门栓,“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锁!”凌楼抱怨了声,不紧不慢回到藤椅上坐下。

腰间有个东西一直在震动,他掏出来一看,竟是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机从来没有调成过振动,也不知道何时神经质地调成了振动。是同僚小徐打来的电话,电话中那边小徐摇身一变像只得了狂犬病的狗吼了他一通。也不能怪小徐,他一人完成了下午的巡视任务,还被一个醉汉吐了满脸的唾沫,现在他说话都觉得还带着那股纸烟和酒混合的味道,让人作呕。

凌楼什么也没说,化身为一位细致的聆听者。小徐在那边诉说,他这边连连点头称是,也没忘了咧嘴偷笑。小徐讲完整个下午孤身的惊心动魄的经历,凌楼先是劝慰了一番,他也知小徐并非真的生气,只是想找个人抱怨一下。抱怨并不意味着对生活失了希望,是为了找回对生活的希望,说明人对自己的现状并不满意想要改变而已。

“你没有把我推出去吧?”

小徐轻哼了两声,告诉他明天去警局要像一个重度感冒高烧不退的人。

白老师趁学生们吃饭的空隙急急忙忙赶回来,回来时他门前已聚集了杨燕和齐奶奶。“您家里好像有人?”齐奶奶说,明明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赶过来门窗紧闭问话里面也不见有人回答,两个人正要走,看见白老师急匆匆赶了过来。

白老师没有立刻回答,默默喘口气吞了口口水后道:“是凌楼!”

凌楼在屋里听得白老师如实回答气得在心里骂了他几句,又拍着地面恨不得将白老师千刀万剐,处以极刑。这人真该死,干什么说实话,一个大男人被另外一个大男人无心或有意关在家里,传出去他颜面何存?

“凌楼,凌楼怎么会?”杨燕以为她儿子已经上班去,这时还没回家吃饭心里正觉得奇怪,此刻更为奇怪。

“他喝醉了!”白老师边说边开门,一股刺鼻的泡面味劈头盖脸砸过来,他只好转身靠墙让那股味道散开些。凌楼赶紧整理了衣服又抹了把头发,面部僵硬地走出来,“下午遇见白老师谈得高兴,就多喝了两杯,没想到就醉了!”他脸部肌肉由僵硬变得难堪。

杨燕没有多说,儿子都这么大了,当面追问他怎么没去上班拂了他的面子。“回家吃饭吧!”说完又向白老师寒暄了几句才走,齐奶奶也叫白老师去吃饭。

“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干嘛跟他这么客气!你早点生我现在就有那么大的儿子了!”他对白老师对他的出卖颇不满意。

“你出去就出去,干嘛把门锁上?”看杨燕和齐奶奶走后凌楼问。

“故意的!万一你发酒疯跑了怎么办?”

“我什么时候发酒疯了?”

白老师指着扔在砖上的暗蓝外套,“你不提起我还忘了,那就是你喝醉后不受控制的杰作,你带回去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