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不如信自己呢!”她自言自语,“白老师还有个弟弟呢!要是他俩不成,让他弟弟试试也可以的!”
杨燕没吱声,她想得挺圆满,就怕现实不依照她希望的来。萧愉那孩子她看着觉得是个要强的人,只怕不会按照周金枝的意思办事。她有时会觉得自己很懦弱,心里想的有些话嘴上却不敢说出,害怕日后成为口角的源泉。
光头强回家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周金枝在厨房忙碌,他踱到厨房,来回在窄小的厨房走来走去。“你不帮忙就去外面坐着,在这里妨碍我做事算怎么回事?”
光头强闷着喉咙发出一声叹息,明天是他父亲母亲的祭日,以前他们每年去祭拜三次,除夕、祭日、清明各去一次。今年除夕他开着自己那辆破旧的客车载着家人去了无梁郊区的墓地,没有去哥哥家,由于去得早,他们是第一批前去祭拜的人。转眼明日即是他父母的祭日,“明天是爸妈的祭日,要不要去——”
“还过几天就是清明了吧!一起去了算了!”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不比住在无梁时候,跑也难跑,辗转了那么多地方,实在不想再拖家带口地到处跑了。
光头强摸着光头像当作西瓜那般拍打了几下,“也行,那就后天去吧!”说完走出厨房,像憋急从卫生间走出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走到玄关刚打开门他被一股力量抵得和门粘在了一起,“啪——”屁股抵在墙上一阵酥麻。
第107章 云上阳光
晴朗之后接连下了两天的雨,前一天还夹杂直径约半厘米的冰雹。着急春耕的人家在天气晴好的日子垒了行覆上白色地膜,幸而地膜质量不差,没有打穿。檐上的雨形成小股水流流下,流到瓦沿水流变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屋檐下坠。小头爸爸觉得屋内有些许闷,走过去打开了窗户,细雨从窗外涌入洒湿了窗台。
老好人的六四分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觉得风会把他下棋的思绪也吹得凌乱,小头爸爸开窗后走过来还没有坐下,老好人走过去又把窗关上。他的棋技在小头爸爸眼中无甚进步,在章医生看来进步了一大截,难怪说学无止境,强中自有强中手,和学棋是同样的道理。老好人坐下摇了摇头,“还是把窗户关上吧!雨吹进屋里潮湿得更厉害了,到时候你儿子肯定不高兴!”打蛇打七寸,他知道小头爸爸的七寸正是他儿子。
“你动棋了!”老好人神色凝重。
小头爸爸知他又在诓他,诓就诓吧!诓了也赢不了他,“睁眼说瞎话!”
“这棋原来不是在这里吗?”老好人把小头爸爸的棋挪到了想让它去的位置。
光头强站在门汀抬头看天,几股水流打在他脸上,感受到凉意的他立即缩头退回檐下。在无梁客运站又遇到覃涛那混小子,险些成为他女婿那会儿总遇不到,和他家没关系了总在不经意间遇到,也许之前是混小子遇见他,遇见他也不跟他打招呼。
他撑开伞到院里,雨点在伞上地面形成的水花碰撞,撞飞揉碎在一起腾空,落地,汇聚,流走,下渗。他快步走,脚底带起水滴,浇在裤腿的确良裤子变成暗蓝。他走路带着看不见的不规矩,地上有水裤腿有水,地上有泥裤腿有泥。
“是光头强!”小头爸爸赢了棋又打开了窗,“光头强——”他对着雨帘叫了声。
光头强把伞向后放了放,抬头环顾没有人影,开车也有个坏处,每天引擎声鸣笛声喇叭声响在耳旁,年纪大了耳朵肯定不好使,不好使的耳朵加上老态龙钟的样子定会招来子女的厌烦。所以他现在便商量周金枝老了他们自己待在一边。儿子女儿两边都不靠,自己过自己的,只是死前绝不能生病,不能瘫倒在床上,倒床真的就苦了。
小头爸爸叫出一声后立马关上了窗户。“光头强来了?”老好人心里疑惑,他俩的工作不同,一个下雨无法工作,一个天晴和下雨都能工作,再说昨天遇见他,也没提起今天休息的事儿。一语既了,玄关处多了把湿漉漉的花伞。
“又在下棋?我和小头爸爸也来一局!”光头强乐呵呵走过来坐下,棋子在他手中若在夏天沾得满是汗渍,只拿在手中完全不落在棋盘,故而小头爸爸很是讨厌和光头强下棋。
“不和你下!要真下的话你自己先拿几个石子在地上练着!”语声铿锵,不是开玩笑的语气,光头强听他说的每句话似乎都带着玩笑的意味。故而不放在心上,而此刻的他也没有心思理会小头爸爸的话。
窗外雨越下越大,小头爸爸急忙把棋盘收了,光头强在沙发坐下,老好人也过去坐在沙发。“又遇到覃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