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着呢!孩子听话还好!不听话也很头疼,我们家长管一两个孩子都焦头烂额,何况那么多孩子呢?”柳珍说。
周金枝心里揣度白老师是在故意躲她,听柳珍说又觉得自己心眼太小,管着那么多孩子呢,还是高三,重要的人生节点,马虎不得。
杨燕摘完菜后坐着没事干,就摘毛衣上起的球,店里买的还是没有自己手织的好,里面全是线头。毛线也不怎么好,穿过几次洗了就起球。
“这白老师可不一般!”杨燕想起巷口的算命先生,“你们知道巷口戴墨镜的算命先生吗?”
“萧愉准备结婚那会儿,不就是让他看的日期吗?”欧阳诗快人快语,那时候听了墨镜先生的话,周金枝回家就张罗起了萧愉的婚事。
“怎么啦?”周金枝迷迷糊糊。
“谁能想到呢!那人竟然是白老师!”
周金枝努力回想,难怪觉得眼熟,高矮胖瘦都能对号,头发留长再凌乱点,胡子再长长点,再戴一副墨镜,可不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白老师?女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真是截然的两人。
“难怪他能算得这么准呢!当时听你说了我还奇怪,”杨燕转向周金枝,周金枝五脏六腑都变了颜色,脸上勉强挂着平静的神色。“我那次去买菜,遇到他就闲聊了几句,也怪我,你们说说,好好的老师跑去算命干什么?”
柳珍不言,就凭他不远千里把章立早带回来这一点,说明作为老师是合格的。
“地震的时候抗险救灾,他也去了!”欧阳诗说,她记得站在废墟暴露在酷吏烈阳光下的白老师,还有一次性搬两箱矿泉水的白老师,与他的职业该有的形象判若两人的白老师。
周金枝想起落入白老师手的二百四十块钱,心里叫苦不迭,空心菜的菜梗扔进放菜叶的盆里,菜叶扔进放菜梗的盆里。旁边的欧阳诗发现她的不寻常举动,碰了几下她的胳膊肘。周金枝惊醒,抱着菜盆站了起来,站起来也不好意思再坐下,“我该回去了!大人孩子都还等着吃饭呢!”她吊着口气说,端着菜盆微微佝偻着走了。
她边走边想,白老师好好的一个老师,干嘛掺和进她家里的事?难道是他喜欢萧愉?喜欢的话还巴不得她早点嫁出去吗?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对覃涛的为人是很清楚的,之所以这样是为了让他们尽早看清覃涛的真面目。难道说他对萧愉早有居心?还是说他俩是同谋,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有萧愉的一份力,她早就知道覃涛的所作所为却不对自己的父母透露半句,她觉得她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她当即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必须立马找萧愉问清楚。
“我觉得白老师不像那种人!”柳珍说,她把“骗钱”二字省略吞进了肚里。
“他收了萧望妈的钱倒是真的!一个人只要有一次做得不符别人的期望,他之前和以后做了太多好事也无济于事了!”杨燕说。
萧愉上完了课就回了家,她回家就在房间试衣服,准备换了去见凌楼。房门大开,周金枝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双眼变成了孙悟空的火眼,却不是金睛。“你跟白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白老师?”她一心在着装上,随口问了一句。
周金枝眼里的火星冒得更厉害,女儿这样子完全心不在焉,她觉得受了女儿的轻视“什么白老师?!”她看了眼女儿堆在床上的衣服,“你们是不是在交往?”,交往二字触及萧愉的神经,萧望这个大嘴巴,果不其然已经告状,她把对着全身镜比划的衣服扔到床上。
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我和谁交往?”
“在巷口算命的!”周金枝手指着巷口方向,嘴唇和手指发抖。
“你不是最喜欢算命的吗?”她的语气散漫。
“算命,我还不是希望你们更好?”说完她觉得话题已偏转原来的轨道,又把弦收回来,“你和白老师到底什么关系?”
萧愉把衣服扔在床上,神色平静地在床上坐下,“认识的关系!”事情终究还是要暴露了,看来人真的不能撒谎,拆穿是迟早的事儿,她觉得真的很对不起白老师,白老师也是被蒙在鼓里,只不过按照她的请求说了几句话而已。
“这件事情跟白老师没关系,是我拜托他的!”周金枝看女儿出出流露出女儿维护白老师的意思,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事情已发展成这样,加上她原打算把女儿和白老师凑成一对的心思,火也消下去五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下次叫他来家里吃顿饭吧!”她压低声音说,转身走到门口又走回来,“找件好看点的穿上!”萧愉愣在原地,周金枝的话有些费解,带白老师回家吃饭,这样理解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