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和本班还有别班几个男生混在一起喝酒吃肉,喝完嘴里嚼口香糖,身上喷香水,竟然有他交了好几个女朋友的谣言传出。
“嗯,”萧愉和他碰罐后又喝了一大口,“怎么现在会觉得那么后悔呢?那些玩过笑过的人甚至比我现在过得还好!”
“我也很后悔,为什么那时候的我会那么讨厌学习呢?现在我看到不肯努力学习的人,就觉得他们对不起他们拥有的一切!”究竟什么样的人生,才不会让过来人后悔?是现今的你腰缠万贯,享受万千人的敬仰,还是一无所有浪在城市小镇的某个角落?或者说这两种都不是,无论你再怎么努力甚或说再怎么堕落都能吃上一口饭?后悔是肯定会存在的,生活存在永远都填不满的空间。
“去t的将来的自己一定会感谢现在的你!”萧愉扔掉手中的啤酒罐,罐子撞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后又打了好几滚儿,“什么啤酒,一点味道都没有,还不如喝白开水!”
九哥睡在花架下,耳朵动了动急忙站起,跑进屋刁起方寸久的拖鞋就往院门外飞奔。
凌穹一群孩子聚在院里跳绳,她和萧望一组,章林生和方便面一组。
方便面有气无力地甩绳,边甩边摇头,章林生向左他向左,章林生向右他向右。致使绳子乱做一团,“老幺,向右!”
“我的左是你的右,我的右是你的左!所以我向左你要向右,我向右你要向左。”幸好章林生是个软脾气,还一次又一次地同他讲。方便面也懒得听,越说他越糊涂,随心出发吧!
“你还进不进去?”方便面看着萧望,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萧望站在左上角欲进不敢进,绳子在他眼前闪来闪去。有一下他看得入神,只觉得那条绳子直直向自己甩过来,要狠狠打到脸上。他受惊向后退了几步。
凌楼以为她醉了,实际她清醒得很。她摸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深蓝色项链盒,“找个合适的人吧!我已经不需要了,你知道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凌楼的心一惊,已经预料到的结果,他像从悬崖上掉下来,他的嘴角勉强动了动,感觉没有气力去接那个小小的盒子。
“噢!”他没看清是个什么坠子,只觉得眼前蓝光一闪。他迟疑地伸出右手,颤抖着接过。“今天本来不想说的。”项链盒在他手掌中摩擦,他清了清嗓子,“萧愉,我从高中时候就喜欢你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放下了,可是,我们就这么奇妙地遇见了,所以想把这份喜欢说出来,不然,我一辈子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这个夜晚安静得出奇,虫不叫了,狗不吠了,感觉车也不跑了。凌楼觉得自己还应该找些话来说,要再没声音,心塌了身体垮了世界都要覆灭了。“这项链我是让凌穹帮我买的,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我妈和凌穹,就没送过其他女孩子东西,本来上次你生日就要送给你的,结果你出差去了,后面——”
他顿了顿,得知了她和覃涛的事情,“就没敢送出去,叫凌穹给你,你现在还给我,我也能接受。本来说那么长时间没见面,应该请你吃顿饭的,我也不敢——”他一口气说了太多,感觉自己真说不下去了。
“真的,很高兴能再见到你,挺意外的,也谢谢你喜欢过那样的我,不过,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我!没什么能力,全都是硬拼出来的。”她偏过头,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工作,生活,本来不想再那么拼了的,就想随波逐流舒舒服服的,但是,现在还想再拼一拼!”也许又有很美好只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很好,没什么不好。”他已经完全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了。
“总之,我们还是同学。”萧愉微微平复了心情说,她不敢相信,原来也曾有那么一个人,默默喜欢过自己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萧愉站起来,“回家吗?”他摇头,“你还喝吗?”他依旧摇头。“那我先走了!”这次他却点了头。
萧愉走下台阶,走到她丢弃的啤酒罐旁。
“谢谢你,凌楼!”又过了一会儿,萧愉两脚把啤酒瓶踩扁,捡起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凌楼只听得几声脆响,方寸久家后院的声控灯泡亮了起来,他也不知是灯光还是声音令他从怀有期待的梦中醒过来。
他看着萧愉的背影,是啊,这个埋头于书本的背影曾经给过他多大的向上的力量啊!他轻轻地回了句,“谢谢你,萧愉——”
“躲什么躲?”凌穹看着萧望说,“看你那怂样儿!”
他不怕别人说他调皮,就怕被人说怂。他看准那条绳,萧愉抢眼的红色运动鞋映入眼帘。“啊!”萧望一愣神,脸上出现一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