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雪,反应过来时天竟暗了,腿脚发麻,他慢慢挪动步子走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梦的解析》,随手翻了翻就没了兴致。手术后只要闭上眼就会做梦,醒来后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觉得很累。
时间仓促,家里的书都当做废纸卖掉,独留了一本他在医院用来打发时间的《梦的解析》,为何要去探寻梦境?现实已经够波折了,把已经经历的想透放下才是最迫切,也是最重要的。
屋里雪白,欧阳诗打开灯拎着药箱来给儿子换药,“快,躺床上,医生说你稍微活动活动就好,不然伤口该裂开了!”他放下书在床上躺下。镇上雪白灯光的灯与暖黄灯光的钨丝灯平起平坐,村里的农户家里还是以暖黄灯光为主,孩子做作业也要搬着桌凳坐在灯的正下方,这样才看得清。
“晚上再换吧!”窗外笼上了沉沉的夜幕。
“已经是晚上了,天都黑了!”欧阳诗指了指窗外说,方寸久看窗外,的确已经黑尽。没察觉也只能怪这个房子,灯太亮,自己白天黑夜还是能分清的,方寸久想。
纱布上渗出血,方寸久闭上了眼睛,漆黑一片,他有轻微的晕血。
“今天好短!”他说,当太阳向北回归线移动时,北半球的白天时长就会拉长,很奇怪,今天的感觉和书上说的一点也不相符。
“短就对了,以后咱们每天都要这么过!”欧阳诗专心致志的给他换药。
“晚上想吃什么?”
“不吃了,我想睡会儿!你记得给九哥弄个睡的地方,还给它弄点吃的!”喝了一瓶牛奶,他感觉肚子里很饱,什么东西都塞不下了。
“嗯。”欧阳诗没多说,换好药关了灯轻手轻脚带上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