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声音愈发低沉,“我说的这些,你可能根本就理解不了,因为我们本就不是一类人。”
董嘉禾第一次听他讲述这些过往,心里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扯,带着尖锐的疼痛。这种疼痛无关与那些她无法想象的过往,仅仅只是害怕,害怕近在咫尺的人离她远去。
“不是的,不是,我们就是一样的。”
董嘉禾头一次感受到语言是如此的匮乏,她好像有一辈子的话想说,却又一句都表达不出来。
她只能握住他的手,紧紧握住。
他用力回握,接着说:“五年前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不配。但到今天,我好像还是抓不住你。”
自从从桃墟村回来,他整个人都有些魔怔,连邓鑫阳都说他“奇奇怪怪,心事重重,心情比天气预报还不稳定。”
杨鸣谦控制了,但显然成果不佳。
他总是反反复复地被撕扯,一边想着就像现在这样很好,能在她身边有一个位置,另一边又不甘心,甚至不确定董嘉禾是被他赶鸭子上架才选择和他在一起,还是真的对他也有一点爱。
他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每过一天,都好像里砍头的日子近了一天,又像是个溺水的旱鸭子,偶尔扑腾着呼吸一口,就又沉进水底,陷入窒息。
就好像今天,淋着雨去找人,却被告知非会员不能进入,只能等在门口,看着她和江缜言有说有笑的出来,他们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他甚至都没有生气的资格。
那张会员卡,就是他们之间的天堑。
也许从头到尾,自以为是的其实是他,是他天真地以为现在的自己比五年前更有底气去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