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们光接吻就浪费了不少时间。直到深夜,子陵才从侧位完成交合。
王颐哆嗦着身子,醉醺醺地低吟。子陵轻轻吻她的后背,安抚道:“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不是她,可她也不是你……婚礼那天,我同你宣誓的话,你未必没听清么?从头到尾,我要娶的人都是你,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第三人……”
最后的最后,王颐还是流下泪来。
这或许就是严子陵能给她的,最好的答案了……她想。
第67章 周以珍〔番〕花深梦旧
(一)
现在想起来,人生一世,也不过几十载光阴。
女儿半年前就不在家了,现守在病床边的,是他们老两口从小嫌到大的女婿。可女婿再好,终究隔了一层肚皮,周以珍病得昏昏沉沉的,靠在小花洋布做的枕头上,眼泪从早到晚不停。
她知道自己已是给女婿添了麻烦,抄家那样大的动静,那么些凶神恶煞的人冲进来,女婿却牢牢把她护在身后,不知挨了多少拳打脚踢。
她也不想为难秋原,因而每逢他送了饭上来,熬了药上来,她总是自告奋勇地吃干净,喝干净。不忍心辜负年轻人的孝心。
然而她这病却是不见好,精神尤其坏,从卢照离家,她没有一天不想她。生吊着一口气等啊等啊,就想看她无罪释放,平平安安回来,再服侍她吃一回药。
终究是没等到。有一天半夜,实在躺得心慌,知道是大限将近了,周以珍反而仔仔细细擦了眼泪。摸黑爬起来,还是卢照夫妻初来南京时住的那一幢小洋房,金银珠宝虽然都让收缴了,几个不值钱的红木橱子却还在。里头装着四季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