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巴巴跑到海陵来作甚?”
“我来看看卢小姐呀。我来看看,她有什么样的气派,值得郁先生这样深爱。”
子陵道:“无趣。”
锦如便道:“你还不是一样。”
子陵就不说话了。他之前的确没有亲见过郁秋原,此番专跑海陵, 给家里的交代是拜访舅父并几位姨母,但具体为了什么,却很难讲清。
不远处,卢照依旧对着秋原温柔款款地笑,严子陵看到了,倒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原来,她对他也不像传闻中那样无情。
秋季的溱湖公园委实没什么可看的,和任何公园都没有什么两样。草地上面是蓝天,蓝天下面是黛湖,一池枯荷,半江芦苇,天一冷了,连动物都打不起精神,瞧了它们懒洋洋,人也跟着没劲。
就这样界限分明地逛了半上午,到了午正,秋原一行人就外出找了饭店填肚子。卢照和秋原作东,请吃功德林的“五碗八碟”,饭后甜点是法国人发明的蝴蝶酥,主宾都不善饮酒,便只问茶社的伙计要了一壶白茶。
秋原尽量作出一副闲适的样子,逢场作戏的修为虽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拿出来哄一哄年轻人还是够用。场面话竹筒倒豆子似的,句句娓娓动听。
卢照则还处在一种漫长的混沌之中,对两位客人的照料还比不上秋原周到。她想不通严子陵为什么会突然造访,从浅水湾一别,他们之间便再无通信,既决意分道,又何苦多余跑这一趟,令彼此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