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何以安刚刚起,蓬头垢面地从余微微面前飘过,留下一句:“得道仙人啊你,一天才睡几个小时?”
余微微一边布置餐桌,一边笑着回应:“仙人是不用吃饭的,我大概是只猪精,少一顿饭都不行。”
何以安闻着悠悠飘来的香味也是味蕾蠢蠢欲动,快速刷了个牙便小跑过来大快朵颐起来。
余微微小口喝着热热甜甜的豆浆,试着问:“以安,你元旦回老家吗?”
何以安摇头,“不回”,猛地又反应过来,含着一口鲜甜的小笼包抬起头问:“你要回去?”
余微微面露难色,“我也不想,但是外婆这两年身体不太好,她早上给我打电话说想我了,她年纪大了怕坐车,让我回去看看她。”
何以安给她碗里夹了个小笼包,犹豫地问:“你家其他人也都回去吗?嗯……我是说,那个母老虎也回去吗?”
余微微本来还有些闷闷不乐,被她这么一问,倒想起小时候她寄养在外婆家,被舅妈摔碗扔碟,动辄打骂的日子。农村里藏不住秘密,总有些无所事事的人在一起嚼别人家的舌根。那几年,他们家成了全村茶余饭后的笑料。
舅妈每回撒泼打滚漫天叫骂时,何以安但凡在家,都跑去余微微家把她拉到自己家躲着,有时候是半天,有时候甚至晚上也睡在她家,宽慰她说:“别理那个母老虎,等她骂累了消停了你再回去。”
余微微从回忆中回神,摇摇头,“她应该过年才会回去吧。”
何以安一拍大腿,“那太好了,你元旦回去了过年就不用回去了,跟她完美错开。这种人,一辈子都不见最好。”
余微微心里还有其他的担忧,知道了她在苏州买了房,母亲不会就此罢休,倘若当着外婆的面跟她闹,岂不是还要劳她老人家烦忧?
何以安把一盘小笼包举到余微微面前,用手把香味往她那儿扇,“你闻,这小笼包香不香?”
余微微也就顾不得他想了,小笼包凉了就不好吃了,先吃饭要紧,便对何以安道:“你吃的都是原味的,这份是蟹粉的,多吃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