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节林拧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郁闷嗯一声后就没有说话,薛惊鸿尝试安慰:“没事的,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没什么……”
许节林一听这话就炸了,她挣开他的手说:“怎么可能没什么?你不想要我想要!”
“我,没说我不想要啊,”薛惊鸿有点手足无措,去拿纸巾,又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尝试换种方式安慰她:“你不知道怀孕有多难受,你以为生个孩子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就是这儿多了个东西跟你抢营养,你还得无条件供养。”
许节林抽了抽鼻子,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也低头去看他覆盖上的位置,小声说:“这不一样,我想我有得想选。”
护士过来把他们请到一间办公室,坐着的女医生和薛惊鸿寒暄过后在电脑上点几下,又拿过许节林的手腕把脉,把了又好一会儿后松开笑说:“没什么大问题,小姑娘你不要着急,这种事情得顺其自然,得讲求缘分。”
许节林还是拧着眉仰头去看了一眼薛惊鸿,薛惊鸿拍了拍她得肩膀,意思没事。
跟着护士去拿了中药,回去的路上许节林还是兴致不高,她冷着一张脸看窗外的不断倒退的风景,兴致缺缺。
薛惊鸿说:“你刚才没听医生说,叫你保持好心情,好心情就是不要想烦心事。”
烦心事,这事对她来说都不算烦心事了,更多的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年没当回事,浑浑噩噩的耽误了时间,事情经不起细想,越想就越归根结底,最后就能想到身边这人身上,她咬牙忍着怒气:“我真想揍你了。”
薛惊鸿心虚的缩了缩身子,不敢看她,半晌小声来了一句对不起。
许节林偏过头去看窗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转头问他:“那是妈的朋友,那岂不是妈也知道了?”她意识到了大事不妙,如果是最坏的情况,她和薛惊鸿或许能接受丁克,可老人那一辈多封建啊,薛惊鸿家又搞不好真有点家产要给他继承,况且这事还没个确定的定论,她想到褚翠着急上火的脸就觉得应付长辈这事让她心里更堵。
况且他们当时是扯完证后又回了s市,除了去年秋天应家里的要求回去办了一场婚礼,其实跟薛惊鸿家人接触得并不多,本来就没有建立多好的感情基础,也不是像他大嫂二嫂那样和家里住在一起,许节林怕再听到自己找医生这事,薛惊鸿爸妈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虽然这混账事也怪他儿子,但谁家爸妈会把错算在自己儿子头上。
想到这里许节林觉得更是悲哀了。
薛惊鸿倒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还摸了摸她的手说没事。
她有些烦躁的扯出来一张纸巾,手机震动一下,屏幕里郑加蓝发来一张照片,下面是文字说:“母女平安,56斤。”
许节林一边高兴,一边鼻头更酸了。
之后全程路上她都不跟身边的人说一句话,到家放了包就一头扎进了自己花园里。
薛惊鸿一个从来不肯动手折腾这些花花草草,嫌弃麻烦不干净的人这会儿心虚的跟在她身后,在旁边殷勤的递工具,时不时的问一句:“这什么花啊,开得真好看。”
许节林压根不搭理他,他从花园跟到厨房,又从厨房跟到楼上房间,最后还死皮赖脸跟去了洗手间,脱了衣服钻进浴缸从背后抱住皱着眉头的人说:“我努力,你别生气。”
许节林有点自暴自弃:“算了,可能是缘分没到了。”
薛惊鸿亲了亲她的耳垂:“都会有的,别担心。”
许节林头靠着他的肩膀嗯了一声,接着两个人开始商量应该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给游予和郑加蓝的孩子。
小孩子的满月宴订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四月,s市的气候回暖不少,正是春日彦朗的好时节,当天许节林心情大好把给小孩的礼物放到车上,准备自己一个人动身前往的游予和郑加蓝的新房,车子刚发动,薛惊鸿从楼梯上追下来:“等我,我和你去。”
他说他的活推给了二哥,短时间是闲人一个,可以在家开心陪她。
许节林其实有点嫌弃,从医院回来后他就变得有点黏人,也不和她斗嘴,有时候嘲讽他两句他竟然也忍得住不还嘴。
车子还是许节林开的,到地方前许节林还是忍不住提醒:“你跟游予怎么说也挺久没见了吧,会不会尴尬?”
见也确实挺久没见了,但那会是考虑到怕游予难堪,当时也是考虑到这种情况他才让郑加蓝去转交合同,但现在他的直播事业风生水起,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他难堪什么。
“我以前不来是顾及他面子,现在不一样了,”他去后备箱里拿那几个盒子,许节林跟在他身后看郑加蓝发来的门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