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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成山和冯伟一家,焦长兴和常涛一家,开始了不只是牌技、更是人情世故的博弈。黄学文、王凯和马国明坐在旁边观战,甄蓓蓓和皇甫川一会儿倒茶水,一会儿拿烟灰缸,在旁边服务着。

杨成山前两局在试探对方的实力,默默观察着对手的打法,打了几局之后,基本上也测出了他们的水平。杨、冯一方打到了9,焦、常一方打到了5。

面对焦长兴的炸弹,杨成山打出了一个同花顺,然后说:“报牌六张。”

常涛心里默默计算,重新组织手中的剩牌:“四不管,六必治。不过我不相信杨总能走得了,暂时放你一马,我等着钓更大的鱼。”

“常总,有点优柔寡断了,”打出了最后一手三连对,杨成山又走了上游,笑着说,“有时候想要获得回报,是需要承担一定风险的,犹豫不决只会错失良机,悔则晚矣。”

“该出手时就出手,”姜长兴手握最后一个小炸弹,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押上杨成山的最后一手牌,走了二游。他埋怨常涛,“常总,你要果断一点,手里既然有牌,刚才你就应该把杨总那个同花顺管上,我就是头游了。我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常涛尴尬地笑了笑说:“大意失荆州了,我本想把手上的资源合理搭配,发挥最大效应。看来精打细算,未必胜券在握。我要改变策略。”

牌局继续进行,又打了几局,杨、冯一方打到了a,焦、常一方只打到了8。

“这把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刚抓完牌,杨成山一边理牌一边摇头。

“杨总又在飙演技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还没到着急的时候。轻言放弃可不是杨总的风格。”说着,常涛进贡。

杨成山哈哈大笑:“身陷谷底,只要坚持,仍有一飞冲天的希望,我相信姜总和常总还是会给我们赢牌的机会的。”

这时,常涛的副总经理马国明在旁边帮常涛出谋划策。

杨成山笑着说:“别人的建议总归是建议,但最终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听从自己的内心,自己必须为自己负责。”

帮大家水杯里都续了茶水后,甄蓓蓓把皇甫川拉到一边,悄悄地问:“你觉得这一轮谁会赢?”

皇甫川不假思索地说:“这还不明显吗?肯定是董事长和冯总。”

甄蓓蓓摇摇头:“你看餐桌上的菜都快上齐了,饭局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猜这一局,董事长他们会故意输掉,然后吃饭。这场牌局本身就没有输赢,或者说输赢本身就不重要。”

两人正说话间,牌局结束,果然不出甄蓓蓓所料,常涛第一次走了上游,高兴得手舞足蹈,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杨成山唉声叹气,佯装遗憾:“哎呀,冯总,咱们没有把握住最后的机会呀,一路凯歌,到最后铩羽而归,实在是可惜……牌局结束,饭局开始,焦总、常总,咱们上桌,边吃边聊。”

皇甫川暗暗给甄蓓蓓竖了大拇指,然后一起去开酒、倒酒。

杨成山走到餐桌的主陪位置:“焦总、常总,入乡随俗,既然来到了济南,咱们就按照山东规矩入座吧。”

“杨总,一切听你安排。”不经常到山东,焦长兴不敢轻易落座,知道这边的规矩多,生怕犯了错误,惹出笑话。

杨成山便一一安排了座次,他自己坐在了主位,也就是主陪的位置,冯伟坐在了他的对面,也就是副主陪的位置。焦长兴比常涛年长,坐在杨成山右手边,是主宾位置,常涛坐在杨成山左手边,是二宾位置。郭云帆坐在冯伟右手边,是三宾,马国明坐在冯伟左手边,是四宾。黄学文坐在焦长兴右手边,是三陪,王凯坐在常涛左手边,是四陪。

大家纷纷落座后,杨成山让服务员把分酒器和小酒盅撤掉,留下二两半的高脚杯。

甄蓓蓓和皇甫川一人倒酒,一人倒水。等酒和水都倒完后,黄学文低声说:“皇甫,你带甄蓓蓓去自助餐厅先垫垫肚子,有事儿我再叫你们。”

“小甄,皇甫,留下一起吃吧,反正座位这么宽敞,也都能坐下。”郭云帆听到了黄学文的话,把他们叫住。

杨成山听闻,自然给台阶下,一边给左右手的客人夹菜,一边说:“就是就是,郭总说得对,加两把凳子和碗筷就是了,出去吃干啥,在这儿一起吃。”

服务员于是又把刚才撤下来的凳子和餐具加了回去。

“快快入座,”杨成山继续说,“你们年轻人根据自己情况,能喝就把酒倒上,不能喝也不勉强。”

甄蓓蓓挨着王凯左手坐下,皇甫川挨着黄学文右手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