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
通常这个点他还在外加班。陈斐以为他回家还早,本想把脏衣服脱光了再进浴室,没想到他提前到家,正好赶上。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神色如常。走过他身边停下脚步,鼻尖凑近了,眉头皱起来:“你喝酒了?”
“嗯。”
“好臭。你不洗澡?”
背后开始冒汗,盛嘉实的手在口袋里攥成拳头。
“明天再洗。”
她若有所思,斜眼看着他,颇有几分玩弄的趣味:“随便你。”
盛嘉实关门,甩脱外套躺到床上,没有开灯。黑暗中,嗅觉变得尤其灵敏,他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酒精味和奔波一天沾染上的尘土气味,陈斐说得不错,真是挺难闻的。然而又有一点隐约的马鞭草香味,是陈斐自己带来的沐浴露。
那是男士沐浴露,不知是否来自她遇见的某个男人。她搬进来的第二天,盛嘉实正好要清洁浴室,那瓶马鞭草香味的男士沐浴露正好搁在手边,他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要伸手挤上几泵滴在家里的马桶盖上。一种幼稚的、无从溯源动机的报复。
她在外面敲门。“我买了乌龙茶,你喝吗?”
“不喝!”
陈斐搬进来正好一周,盛嘉实真的有点受不了了。连周末都不能在家过,一早就背着电脑出门找咖啡店。他是想跟她一刀两断,可不是想把自己一刀两断。难道她希望他们做不了情人便做炮友?陈斐是素有胆量,盛嘉实很有自知之明,他没本事处理这么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