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盛嘉实身上的t恤湿透了贴在身上,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的样子活脱脱是个半年没洗澡的流浪汉,叫人疑心他是不是突发恶疾流落街头了。
依然是老板娘大惊小怪地过来,推着他上楼:“哎呀,快去洗澡啦,不然感冒啦。”
陈斐抢先推开茶碗蹿上楼梯,三步并作两步钻进房间里关进门,一气呵成,避免短兵相接,靠在门上惊魂未定,听见有人敲门。
盛嘉实堪堪在她关门之前把一只脚卡进了门缝里:“你的帽子!你的帽子忘在庙里了!”
陈斐从门里看他,神态警觉。盛嘉实好心没好报,被气了个半死,把她的帽子往地上一丢转身就走,还不忘把门带上,顺手狠狠一掼、摔出震天巨响。
甩脸给谁看?陈斐不由怒火中烧,跳起来拧开门把手,又用力关了一次。这回可比他更用力、响声更大,心里总算痛快了一点。
度假的第四天,拜盛嘉实所赐,她的心情和小岛上的天气一样糟糕。李坤给的假期漫长到没有边际,她像一个行将就木的病人,将死而未死,除了以鲁滨孙的姿态等待宣判,什么事都做不了。盛嘉实倒还不算完全与世隔绝,在庙里碰到她的当天就回头问周文远去了。
“最近怎么样?”
他没说碰到陈斐的事儿,直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含糊地问周文远近况。对方还挺大方:“倒霉事扎堆了。你那儿怎么样?”
“老板给休长假了。”
“那不就是要让你背锅了?”
“也正常。”
“嘉实,你也太老实了。”周文远一点都没有“对不住兄弟让你自己受罪”的意思,理直气壮得很,转而感慨:“不过我看是流年不利,我这儿最近也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