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破涕而笑:“那不是也没借吗?你最后靠做贵妇发达了,看不上了。”
她也并没有在陈斐家住多久。八月中旬,她在距离陈斐家两公里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陈斐和钱方园去她家做客,酒过三巡,柳茜茜躺在钱方园的大腿上,说:“我现在偶尔还是觉得自己很小,所以想离你们近一点。”
“现在还小?都几岁了?”
“是指我的体积、我的身体、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她比划着,“从前我很清楚自己是谁的妻子、哪家的女主人,但现在那些名片都废弃了。所以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小,是一个看不见的人。”
钱方园说:“我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这种阶段。”
“你有吗?”
“我有啊。”她笑着说,“刚回国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还觉得必须留在美国才是出息呢,你们都留在那里拼搏奋斗,只有我回来了,心里多虚呀。”
陈斐一贯觉得她是全世界内核最稳定的人,对她这番话感到十分新奇:“现在呢?”
“现在偶尔也还会觉得自己很小。”她把腿搁在陈斐的肚子上,三人躺成等边三角形,“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什么?”
“我一直和你们、我父母、还有公司里的人说我有男朋友,那是编的。”
陈斐一骨碌爬起来,膝盖撞到钱方园的下巴,痛得她闷哼。“那上次你给我们看的合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