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挂了。陈斐听得没头没脑的,最后一句“你没好果子吃”在脑海里持久地回荡着,她惊诧地捏着手机想:这王八蛋咒谁呢?
窗外是六月梅雨季的上海,水汽沉重,然而也即将结束。
夏天很快就来了。
她没机会再当面质问盛嘉实。法务组的leader早换成了周文远,项目进展一切顺利,人力也补充进来了,不需要召回老员工帮忙;李坤最近还开始让钱方园计算人力供需,看是不是能内部组织一个法务团队,如果成本可控,或许从下半年开始,和外部律所的合作也都将正式终止。在这座城市,如果存心有意,两个人完全可以到死都见不上一面。
被他拿走的毛衣始终没有寄回来,他也没说要还。眼看天气转热,工作上又天天忙得没日没夜的,陈斐逐渐把这事儿忘了,大约到七月上旬,钱方园问她:“你最近和原来那个法务头子有联系吗?”
“……有联系方式。”但基本没说过话。
“我说的是这个组的头子的头子。”
她松了口气:“问这干什么?”
钱方园叹了口气,凑到她耳边说:“内审要控成本,法务、开发、行政等支持部门都要受影响。法务组员工,估计要么是砍掉几个,要么就换成内部团队。这事得和对方的老板商量。你得向你那个周文远严格保密,没聊定之前别影响他们工作积极性。”
“总共也才几个人?”
“都十几个了,今年下架整改的时候临时叫了不少人来,现在撵都撵不走,很难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