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楼下,林川拉着自己的手,躲开搬家具的人;402 门口,林川带着笑意同对门的阿姨寒暄;他打开密码锁,让她随便坐,去到厨房,洗杯子,倒上橙汁和水。
客厅里,他坐在自己身边,听她“胆大包天”的怀疑;卧室,繁复的线索墙前,吴远航长久地停留着,她寸步不让,咄咄逼人,而那个带她过来的少年,就站在她的身后,静默地消化着一切。
丁遥闭上眼,猛地摇头,将这些幻觉赶出去。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林川没有出现,他不知道薛问均是谁,她没有约过他今天下午秀水亭见面,他更不会叫自己小丁遥。
——吧嗒。
手里的钢叉掉在地上。
丁遥扶住墙,身体不自觉抖动着,胃里直泛恶心。
眼前是一片晕眩,半晌变得清明,她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四周,忽然间记不起来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了。
“你怎么了?什么东西倒了?砸到了吗?”听筒里传来林川紧张的问询。
“没有,没什么。”丁遥回他,将心里的怪异如实相告,“就是大脑空白了一下,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你忘了等会儿要跟我见面。我刚才不是就在跟你说这个事儿吗?”林川无奈道,“小丁遥,你怎么回事,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啊?你今天也太奇怪了吧。”
“我也不知道。”丁遥失神地挠了挠耳朵。
“你要是不舒服就算了,这么多年我跟吴老师都没查出个什么来,你也够呛。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才不是!”她大声反驳。
明明就差这一两天。
刨去今天不算,薛问均只剩下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