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司机将车门锁死。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薛问均目眦欲裂,发疯一般捶打着车窗,“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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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渣土车从撞向的是中巴车中段,直接将车挤到了桥下。车子碎片飞得到处都是,玻璃在脚下嘎吱作响,入目一切都是红的。车窗已然全碎了,有的人稍好一些,拼命地往外爬,哀嚎求救声不绝于耳。冒烟的发动机,吓退了要上前帮忙的人。
远处一道人影狂奔过来,他不管不顾跑到车前,大喊着什么。渐渐地,有更多人过来帮忙了。服务区的工作人员赶到了现场,立刻拨通了急救电话。
徐伟丽好痛,痛到发麻了,她感觉到肚子上被扎了个孔,好像胃也扎破了,顺着那个洞,不停地往外淌着刚喝下去的水。额头也好痛,眼睛完全被血糊住了,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手臂不知道被什么卡住了,她动了动头,脖子跟被刀片刮过一样,饶是如此,她还是努力地往下看。
徐伟丽眼眶一热,冒出的泪水腌得伤口好痛,她好委屈。
那个雪白的小狗玩偶变得好脏好脏。
她应该相信小同志的。她一早就该相信她的。
怎么办,她要见不到小乖了。
她好不容易攒够的三十万,好不容易丁建华答应放人的。
明明只要她到了就好了,只要她把钱拿给他们,小乖就能回到她身边的。
就差一点点了。
在那堆哀嚎声中,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那是今天一直在跟她说话的声音。
薛问均竭尽全力将人从车窗里拽出来,可每一个都不是徐伟丽。他站上已经面目全非的车身,眼前一阵眩晕,他已无法思考其他的了,他不知道徐伟丽在哪儿,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只能不停叫着她的名字。
“徐伟丽!徐伟丽!”
“我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