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均欲言又止。心中即便有不平万千,他能做的还是没有。他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即便十年的距离不存在,自己对丁遥仍旧无能为力。
他只能低头道歉:“叔叔,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您别骂她。”
“不会不会。”中年男人的气恼转眼就消散,“这小孩就是不懂事儿,说两句就行。”他声音拔高:“下次再顶嘴,你别想去上学。”
“我为什么不去?”小丁遥高声回道,“老师说了,我们是义务教育,每个人都要上学,不上学犯法。”
“那你怎么不去老师家住,你怎么不吃她的喝她的?你想走就走。”
“你把钱给我。”
“什么钱?我还没问你要钱。”
“头发!”她眼眶罕见地红了,“卖头发的钱!”
薛问均险些骂人,但他清楚这样只会让小丁遥的处境变得更糟。
中年男人的注意很快又被新来的客人吸引走,顾不上这场闹剧。
薛问均走到小丁遥身边,顿住脚步。
丁遥见他望过来也不甘示弱地回看过去,没有半分局促或者不自在。
薛问均蹲下身子,平视她的眼睛,“你记得我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小丁遥很小声地接话,随后将脸扭到一边,“再见。”
薛问均看了眼在忙碌的老板,从口袋拿出一张红票子,“我想给林川买一副手套,但是我没有时间。”
小丁遥疑惑地看着他。
“所以,我能不能雇你去给我跑腿?”薛问均道,“剩下的钱是我给你的报酬,你给自己也买一副,行不行?”
她看了看他的掌心,摇摇头:“这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