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气温都零下了,小孩儿还在穿夏天的袜子,头破了也不知道给处理一下,就弄个卫生纸黏着,透明胶都黏到眉毛上去了。哪里像是家长哦。”吴佩莹说着说着,也觉得生气,“根本不听劝的,你说小姑娘,原本名字挺好听的,非要改成逃避的避字,说什么风水,必须要走之旁的字儿。那走之旁的字儿多了去了,怎么选个这么难听的。小姑娘是死活不肯改啊,都哭吐了,可怜的呦。”
“我当时就想到了问问桌上刻的那行字,就说,那就改成遥远的遥字呗,不是好听多了吗?那大人根本没考虑,说随便,只要是走之旁都行。”说着,她看向薛问均,半开玩笑道,“所以啊,人家这名儿还算你给起的呢。”
江河附和道:“那是得谢谢咱小弟。这按照辈分,怎么得认个干爹的。”
众人哄笑起来。
薛问均别过脸。
对于暗号被拿给别人做名字这件事,他觉得别扭,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侵占了一样,但又不好明说,只能沉默。
宋绮说:“那她这名儿连着姓的有点拗口吧。”
“哪儿啊,连姓也改了。”吴佩莹收回视线,“小姑娘现在不姓徐,姓丁啦。叫丁遥。”
啪嗒——
筷子掉在地上,伴随着咕噜噜的声音滚远。
“老舅!”小胖墩嘴里的饺子还没咽下去,含含糊糊地叫起来,“你筷子!”
4
古话说:夏天孩儿面,一天变三变。
毕业照时的风和日丽,到了晚上就成了漫漫乌云。
丁遥连公交车都来不及等,一路小跑着往家里赶。
激动、惶恐、害怕、欣喜种种情绪缠成一个鼓鼓的毛线球。
她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