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遥梗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你不是跟吴老师关系不错吗?怎么说得这么,这么”
“就是关系不错,我才这么说啊。”林川撑着脑袋道,“你看咱们学校那些特级老师,教育论文一篇又一篇地发,研讨会、学习会、交流会一个不落。你再看看吴老师,竞赛队是带出了不少学生,但是呢,职称一直上不去。论文不写,班级不带。学校给他排班当授课老师、当班主任,他也只愿意带高一,宁肯少拿点工资。为什么呢?懒呗。高一压力不大,他自己当年就是竞赛队出来的,带竞赛队对他来说又最省事儿。你说说,这算哪门子热爱教书。”
“那他还来当老师?”
“稳定啊,有编制铁饭碗,离家又近。你没看新闻吗?每年多少大学生考编的,那可比高考难多了。”
丁遥哑然,又道:“他以前也是竞赛队的吗?靠这个保送清北的?”
“对,据说当年他本来竞赛的成绩不算特别亮眼,但是人家憋着大招,最后关头愣是拿出了好几个加分的项目,最后一骑绝尘。那可是十年前的清北生,金贵死了。社区什么的都拨了奖金给他,那红条幅挂了一大片。”
林川连说带比划的,憧憬道,“也不知道我通知书到的那天,社区能不能给我发点奖励。我都计划好拿这笔钱怎么花了,先换个手机电脑,剩下的钱请你们一起去厦门玩儿,看大海,做轮渡,吹吹风,玩玩沙”
丁遥打断他的畅想:“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知道什么?”
“吴老师考上之后的事情。”
什么奖金,什么红条幅的,说得好像就发生在他眼前一样。
林川失笑:“你自己都说了觉得我跟他关系不错了,那我知道这些也不奇怪吧。倒是你,为什么忽然间对他这么好奇啊?”
“随便问问,听听前辈经验。”丁遥敷衍道。
“我也马上去清北了,你怎么不听听我的经验?”
“我们不是一个路子。”
“你跟吴老师也不是一个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