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话说清楚,要修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想一出是一出,什么时候能有个定数的?”薛志鹏见他不说话,语气愈发严厉。
薛问均已经麻木了,在心里默默猜测着接下来的话题走向,八成要说到高考了。
果然——
“万年历是这个样子,高考也是这个样子,保送保送,就图个轻松的好名声,一点不为将来打算”
薛问均不想听,他几大口喝完了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讲两句道理就跑,你有个做人的样子吗?”薛志鹏声音越来越高,“本事没多少,架子端得比谁都高,不怪从小没人搭理你。就你这样的,以后死外边儿我都不觉得奇怪。”
薛问均关门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认真地说:“知道了,死之前我会通知你的,让你高兴高兴。”
砰——
门再一次被甩上。
薛志鹏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将报纸一摔:“你看看,你看看,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有他这么做儿子的吗?”
吴佩莹刚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抱着床单,垂着头道:“够了。”
薛志鹏少见她这般语气,气性撤去了大半,担心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薛志鹏,你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你有做爹的样子吗?”吴佩莹抬起头,满脸的疲惫,“你说的是人话吗?死外边儿都不奇怪,你这跟叫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薛志鹏知道自己话说得太重,心中有些懊悔,却拉不下那个脸面来。
“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万年历你费了很大功夫修好,手上还划了好几道口子。”吴佩莹不留情面地拆穿他,“他不要了,所以你恼火。”
薛志鹏无力地辩解:“不是”
“就几道口子,你就咒你小孩去死。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