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的意愿,他完全默认是跟随的,可用脚想也知道,哪有人在一个地方安稳富足地生活了半辈子能一点留恋没有的?就算他们再喜欢丁遥,知道自己要为了丁遥去委曲求全心里终究是个疙瘩。
丁遥呢,现在的家庭情况就已经够不顺心的了,以后怎么可能还重蹈覆辙。在这种事情上,就是一点点的阻碍,她也会退缩的。
可是林川太认真了。他相信自己,相信未来。他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丁遥,没有合适。说白了,他现在沉溺在自己的畅想里,根本意识不到问题。这种情况说再多都是白搭,刚那些话能在他脑子里留个印象都算好的了。
但谁又能说这样不好呢?
张博文忽然觉得自己想法这么老气横秋,好丢脸。
他们这个年纪不天真多可惜啊,而且也许真能感天动地,克服万难呢?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由衷地感叹:“诶,你这没被社会毒打过的样子,真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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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袭来,割得脸生疼,天气预报说,今晚又有一波冷空气。
刘东缩了缩脖子,拽着手套上破掉的那块往前,将手伸进口袋里,沿着烂掉的荷包底在棉服里摸钥匙。
年迈的卷闸门锁轴转动得很是吃力,发出轰隆隆的噪音。
“吵死了!”
几乎是门拉起的瞬间,怒骂就和酒气一同劈了过来。
刘龙富不耐烦地踢了脚地上的酒瓶子,骂骂咧咧道:“真他妈扫兴。”
瓶子咕噜噜地滚到墙边,发出的声音同样刺耳。
刘东一言不发地转身拉好卷闸门,沿着墙壁往后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