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遥迟疑了一会儿才摇头。
薛问均:“是什么原因?”
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以前,我很愿意去朋友家的,不只是林川,李施雨家我也爱去。我觉得自己虽然不讨人喜欢,但也不至于让人讨厌。他们留我吃饭,我就刷碗;没碗刷,我就擦桌子拖地总之不会闲着。我一直觉得自己做的还挺不错的,但有一回,我听到有人跟林川爸爸开玩笑,问我是不是林川的小女朋友。”
“别瞎说八道的,这就我儿子一同学。”
“这不是长得标标致致的吗?跟林川站一块儿多般配啊。”那人打趣地说,“还给你端茶,你好福气啊。”
“福气个屁。这茶你敢喝你喝。别怪我没告诉你,这小姑娘,命贼硬。那身边亲人一个个的,非死即伤,特别容易把人克死克病。当朋友还行,当儿媳妇就太不吉利了。”林川爸爸顿了顿,忽而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她奶算命的,天天管她叫血煞星,你说说这要不是真命硬,谁家大人这么说自家孩子啊?有时候,我看她来这儿心里都发怵,生怕给我克个什么半身不遂的。”
那是丁遥第一次看清自己跟林川之间那条无法逾越的沟壑。
是家境,是迷信,是永远不能更改的偏见。
而那些不幸的事实就摆在那里,她甚至无法为自己反驳。
薛问均脱口而出:“这是封建迷信,说明他爸脑子不好。”
“也不能这么说。”丁遥垂着脑袋,“他们老一辈人,总是信这些东西。”
薛问均冷笑:“那是他们没文化。”
丁遥说:“你这么激动干嘛呀,我这不是说过去的事情吗?而且,可能他们真的没说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