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可是了。”李施雨见她迟疑,又道:“林川十二月份才死呢,你十一月份再救不也是一样的吗?管那么多做什么?”
丁遥再度纠正:“不是林川,只是长得像!”
“那不是更好。”李施雨想也没想道,“都不是林川了,跟你不就更没关系了?”
“可是。”丁遥眼神复杂,喃喃道,“他会死啊。”
4
丁建中去世的时候,丁遥刚五岁,回来时只赶得上下葬。
黝黑的棺材大开着,底下跪着的亲戚哭做一团。有人难过真流泪,有人麻木假哭嚎。棺材旁边,戴着白麻布的丁建华面无表情地将袋子里的细纸条和纸铜板往里面塞。
那时候她不是很懂死亡,看了只觉得心底发毛,一大半的眼泪都是因为害怕。如今她长大懂事,又如此直观地目睹死亡,惊惧程度只增不减。
更何况相机还是徐伟丽寄过来的,是她妈妈送过来的生日礼物。丁遥很难不多想,不管那人是不是林川,她都没办法说服自己什么都不做。
李施雨摸了摸下巴:“你怎么就知道是你妈妈送来的?不是说寄件人看不清楚吗?”
丁遥笃定道:“就是她。”
这世上还记得她曾经是“徐悦婉”的人不多。
丁建中已经死了,舅舅徐伟强还有自己家庭要顾,也想不起来她,外婆年纪大了大抵是搞不来快递这一套的,排除下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徐伟丽。
“no?no?no。”李施雨伸出手指摇晃,“谁家家长在高考前头给孩子寄这种晦奇怪东西的?再说了,你电话三十号才换的,快递是二十号就到的,阿姨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能留你这个号码呢?”
确实。
这也是丁遥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她换号码是随机的,徐伟丽怎么就能填到呢?
“要不我们再去找书店问问?”丁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