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眼里何时这么出息?一方书屋,你都不敢踏足了?”陈洵调笑道。
远志白他一眼,不跟他争这个高低,她放下筷子,转而举杯朝洵美敬道:“来,此为洵美暂住陈家的第一日,我们照顾不周,还请小姐莫要见怪。”
洵美慌忙举杯应和,几人对饮衬出傍晚安宁。仰头一饮,酒过愁肠,她望着远志和陈洵,听着他们的调笑玩闹,笑容在他们脸上显得如此顺畅自然,连她都不得不动容,她痴痴地,也带有了一些醉意,正巧被喜鹊尽收眼底,喜鹊也起了兴致,在一旁打趣:“姑娘和姑爷向来都是这么好的,他们可恩爱了!”
远志回过神来,见喜鹊没大没小挖苦自己,登时要训:“喜鹊!”
喜鹊却更是噗嗤一乐:“你看,害羞了。”
远志气急败坏,侧过头,却见陈洵也在偷笑,恼道:“你怎么也要笑我?”
“你嘴角沾了米粒,还不擦了?”
远志脸上一窘,威风转眼泄气,无措地扬手在脸上乱抹一气,那粒米却丝毫未动,陈洵忍俊不禁,一边笑一边抬手轻轻拨弄,终于拾走了那颗固执的米粒,引得四下几人哄笑好一阵。
笑过之后,洵美又不免羡慕:“原来天下真有这样的夫妻。”
洵美的话如石子激起涟漪,让远志不知为何感觉到微末的哀泣,因为她想到了织罗。她知道越矩了,却问了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小姐,少夫人她……在侯府过得还好么?”
洵美为难吞吐,不是因为不能说,而是因为她却是不知该怎么界定这个好坏:“我不知道怎么才算好,怎么才算不好。”
喜鹊插嘴道:“那还不简单,可有人无论多晚都会等她回来?像姑爷一样,不管多晚都会给姑娘留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