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罗垂下眼帘,笑容依然挂着,但远志看在眼里却品出了一丝落寞,她知道织罗在侯府一定经历了一些不快的事,她有点心疼,有点惋惜,却又因为织罗的疏远将那些情绪收回。
织罗起身:“戚大夫果真仁心仁术,不像有些术士,只顾开方售药。那我若照大夫说的调理,大约多久能好?”
远志平静道:“先看两月,当然前提是两月中不能又烦恼忧心之事。若届时症状不消反重,有损血气,才要开方。”
“明白了。”织罗旋即展颜玩笑:“那我倒是还想让戚大夫来府中陪我说说话呢。”
众人忍俊不禁,大夫人食指轻点织罗前额:“这丫头,这么多人陪你还不够?我看你就是玩心重。”
织罗嘟了嘟嘴,撒娇道:“夫人总是当着外人拆穿我,那我以后就只能拉着您说话了?”
不免又是来来回回嬉笑过去,远志一旁浅笑,好像也融入其中似的,好一会儿大伙儿才言归正传,才又说起检诊的事。
沈姨娘坐上前来,腕子搁在脉枕上,与方才一样和远志应和,一群人瞧着不像是看病,倒像是在过家家。
织罗在一旁含笑看了会儿,转身踱步窗台,望着窗外的湖水出神,不知此刻在想什么。待远志替沈姨娘诊完,才返身回来,语气如常,惊道:“怎么不见洵美?昨儿不是说各房小姐太太都得来么?”
沈姨娘边整着衣袖边说:“你不知道?今早彩珠来报,说是身子不爽走不动路,就不往轻寒馆来了。”
织罗还奇怪:“那不更该让戚大夫瞧瞧了?我们检诊不过以防万一,她若是真病了,戚大夫此番来才是来对了。”旋即转头对大夫人说:“太太您瞧,等戚大夫为我们诊完脉,可请她再去瞧瞧洵美?如今正是换季,我听说时疫刚过,许多人却是落下病根,若是洵美是轻症也需早些医治方为上不是?”
大太太今日应付请安起了个大早,此时已经有些困了,撑着额头半寐着颔首点头,让织罗照着她的意思办。远志堪堪忙完了这边,又收拾了诊箱随织罗往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