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洵总是笑笑,然后识趣地不说话。
然而久而久之,她也开始用这些话开解自己,何必为那些自己无法左右的事伤神。
转眼,到了远志拜访侯府的时候,清早侯府特意派了轿停在医馆门口,轿子朴素无华,路过的人并不以为奇。
却唯有李济忧心忡忡,像这样的门户最爱将什么都据为己有,地、人、财都是如此,若他们有心,真要给出高额报酬,也未可知,但远志恐怕还是难挡诱惑,一去不复还了吧?
目送远志离去,却惊觉如今与其说是远志需要天一堂,倒不如说是天一堂更需要远志。这念头让李济如芒刺背。
远志已是许久没坐轿出诊了,她仔细想了想,上一回还是去庄家。
庄家,一提起,好像是件很遥远的事了,没想到如今只要稍稍一念,还是历历在目,中间隔着的时光仿佛只是一条线,跨过去不费吹灰之力的轻易,轻易到她甚至都无法确认。
庄达对自己重要过吗?如今,她已经不确定了。
此刻回想,她惊讶发现,自己竟然那么久都不能回忆庄达这个人,甚至连他最后对自己说过的话,她都已经不记得。
和那些话本里苦苦等待着的女人不同,她似乎对庄达总是显得很绝情。
她为自己的薄情感到一丝丝内疚,但她更没想到的是,男女之情对她而言竟然能这样轻巧地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