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恐怕是将未来三十年的人生都想过了,好一阵心惊肉跳,就在他犹豫是如往常一样乖乖治病救人,当无事发生好,还是主动找李济讨个饶好时,只听哐啷一声巨响,大堂又乱了。
“远志!”穆良的声音高喊着,他循声一看地下,那女徒弟早已一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凑近了只见她额上密布的冷汗。
“她怎么了?”他上前悄声问。
穆良将手掌轻按在远志额头上,很烫,再切脉观其症,遂道:“是寒热。”
众人松了口气,不是大病就好:“或许是累了。”
“我说呢,方才怎么我们吵得这样厉害,都没听见她说话。她平日不是最牙尖嘴利么。”
穆良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还不去找秦药师弄点伤寒的药给她服下?”
要说天一堂的人虽有私心,但真是病人在眼前也不会真不管不顾,还是有人找了秦药师,片刻后将药端来,跟着药一起来的,还有秦药师本人。
他看了眼众人,叹道:“我见她每日都是最早来,又是最晚走,时常过午都未食,晚上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口,纵使年轻,也不能这样折腾。你们呐,年纪都够当她叔伯了,何苦为难一个小女子。”
穆良冷笑:“为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没想到,天一堂的大夫与无事闲聊的长舌妇也没什么区别。”
“诶,穆大夫,分明是你非要强人所难,我们不过是各抒己见,你干嘛骂我们?”